第21章 我把舊時光折成信箋[第4頁/共4頁]
亦綰聽出他語氣裡的垂憐和自責,眼淚刹時傾巢而出,再也不必任何假裝和脆弱地粉飾,在恍惚的淚眼裡,亦綰俄然擠出幾絲笑容,調侃道,“阮家明,你說甚麼呢?誰為你哭了,你這個自戀的傢夥,我跟你很熟嗎?”
夜,陰暗敞亮得像一個戲劇化的猙獰的臉譜,清冷的月色如一層薄薄的輕紗,勾畫出湖麵上紅色水泥船美好寥寂的表麵,而身後倒是大片大片盛開殘落的紫黝黝的玫瑰花瓣。
亦綰俄然心疼地落下淚來,敞亮的眼淚棲在家明的肩上,像一隻安然歸息的胡蝶,兜兜轉轉,他一向都在她的身邊,一向都在,未曾分開。
家明俄然將藏在褲兜裡的盛有最後一隻螢火蟲的玻璃瓶拿了出來,輕巧地放在亦綰的手掌心,一種奇特的熨貼觸感從掌心一向暖和到內心。
她顧不得去擦臉上猶自漣漣墜落的淚水,穿上外套就今後院的水跳板上疾走而去。
亦綰不知是本身腦袋短路了,還是耳朵呈現了幻聽,竟然愣了半晌,方纔惶驚駭覺地焦心說道,“阮家明,你瘋了是不是?你一小我深夜跑到那邊去乾嗎?你不曉得那邊很傷害嗎?”
亦綰俄然感覺有一種莫名的驚駭感掠過心頭,前一陣子還才從本地訊息裡聽到有關上迷霧山林盜竊的獵人被巨蟒活吞得隻剩下兩條殘破不全的腿的報導,固然本地當局高度正視此類案件,但畢竟迷霧山林人跡罕至,已經被荒廢了很多年了,除了盜竊的獵人和某些不怕死的莽漢,鄰近的村民底子不敢私行上山,以是村委會也冇有采納封山的辦法。
亦綰俄然用極力量去推開家明的胸膛,她看到家明眼裡轉眼即逝的失落和料想當中的孤注一擲,她瞥見家明倔強而清冽的嘴唇竄改成了暗淡垂死的灰紅色,在冰冷的月色裡,他的眸子收回泠泠的玻璃一樣的光輝,她的心在模糊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