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鑿壁 （續二）[第1頁/共3頁]

但不知為甚麼，我並不感覺陌生，腦筋卻很混亂，我記不起在那裡見過，何時見過，是如何的場景，背後又有如何的故事，但我堅信那不是一個陌生人。

老蔡細心看了看那佛像，俄然感覺有點眼熟，再看時一種驚駭從腳底一向灌到頭頂，這是他那年跑到閬中替方廚子送信時見過一麵的了塵大師。固然這雕像塑得不那麼邃密，外型也不敷寫實，但麵龐神態與了塵彆無二致。

廖煥生從我這裡分開時，我的腦筋非常昏沉，給張獻忠昭雪昭雪的聲音，這兩年的史學界並不稀缺，但更多的來自於對已有史料的闡發。但冇有人想過，為甚麼隻是在這兩年會有大量的新證據呈現，乃至從不載於史冊的保寧方氏、了塵大師呈現了呢？這真是汗青研討的挑選性忽視嗎？莫非並不是汗青曲解了張獻忠，而是張獻忠在阿誰汗青裡做出了分歧的挑選？

“另有更怪的事，半年之前，馮不過弄到一本善本古籍《蜀碧》，曉得我在研討彌勒教，就拿到了我這裡，這本書是清初的刻本，比我在國圖看到的版本成書時候還要早些。但我翻了一遍就發明瞭題目，跑到國圖去對比了一下，才明白題目的地點”

廖煥生並不感覺我的題目有如何的深度，很安靜的奉告我，彌勒教在野史中是個標準的邪教，記敘的非常簡樸和片麵，但他則側重彙集一些處所誌，族譜，碑記之類的文獻，來複原實在產生的汗青事件。

莫非這就是方家曆經十數代的磨難與痛苦所要證明的嗎？當然，我冇法向廖煥生解釋這統統的由來和我的猜想，這早不是學術範圍，再向前一步就是宗教的迷狂。但我還是獵奇，廖煥生是如何悟出這統統的呢？

莫非是方廚子和了塵大師勝利了？他們勝利的法度到底有多大？大到幾年今後，十幾年今後汗青冊本要重寫嗎？方廚子和了塵的目標又是甚麼呢？

轉眼又過了一年，廖煥生過來找我談天，我才記起，那年回北京後和馮不過，煥生喝了次酒，酒桌上把鵝嶺那一趟主如果和彌勒教有關的東西和他們聊了聊，冇想到廖煥生很感興趣，回了家就一頭紮進了文史資猜中研討起來，冇過半年竟然寫出了一本關於彌勒教的專著，引發了文史學術界的正視，他所提出的彌勒教試圖創建教政合一國度的觀點，還是獲得了越來越多學者的認同。

他本覺得我會對他的感悟嗤之以鼻，但我冇有，我內心裡明白，與其說是汗青在完成著自我淨化，不如說有人在嘗試竄改和完美原有的汗青底本。看來，我曾覺得的彌勒六道並不相通的觀點是弊端的，疇昔的汗青並不但存於疇昔，而將來的汗青呢？也毫不會隻要一個方向。

“大西政權前後四十多年，很正視蜀地文人的攬用，六部齊備。鳳凰山一役，張獻忠入彀身故後，大西政權還是推孫可望為主，轉戰四川，貴州，雲南，緬甸。期間兩次修國史，史料翔實，都能夠查獲得，但就是冇有這個保寧方氏的記錄。”廖煥生答覆的很果斷，看來研討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