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心意[第2頁/共3頁]

跑到門邊纔剛見立著個穿長衫的人，石桂看是宋勉，心頭更加怦怦跳個不止，木木走到他跟前，宋勉回身看看她，先把她打量一回，半年多不見，她還長高了些，看著麵色倒好，不似受了搓磨的模樣，衝她點點頭。

石桂一怔：“往哪兒找去？他托人帶信了？”到了這一步還把事兒往好的處所去想，石頭爹一輩子誠懇風俗了，跟人跑船，彆個不足錢的都要帶些黑貨，到了處所再賣，船老邁睜隻眼兒閉隻眼兒，跑船的冇油水，掙的都是辛苦錢，給他們留些處所就當是補助補助了。

宋勉在鄉間餬口很多年，宋家那一片也有很多耕戶，他不是本地口音，便說是來尋親的，自家又是墨客打扮，倒有很多人肯替他指路。

菱角在外頭瞧見了，咋咋乎乎奉告劉婆子去：“我瞥見女人給石桂姐姐脫鞋！”劉婆子開了罐頭偷蜜，把宋家送了來給葉文心吃的蜜偷偷舀一勺子用來漬酸棗子，捏一個嚐了：“嘖，你管甚麼，主不主仆不仆的，還非得給那女人抬身價，鳳凰還能跟麻雀睡一床不成？”

石桂抬手碰一臉，手也是冷的臉也是冷的，邁了步子歸去，往屋裡頭床上一趴，身上半點力量也無，全部身子發軟發涼，葉文心扔下剪子紅紙，進屋來碰一碰她：“這是如何了？”

宋勉從袖兜裡取出一把木梳來，強笑道：“這是給你的生辰禮，晚了些，對不住。”上頭雕了花，做得很邃密，細精密密的梳齒，兩邊還用貝殼貼了兩朵小花。

宋勉不忍心看她這個模樣，沉默半晌隻不開口，那些也不過是他的猜想，許是真的同人返來接人，把秋娘一家子接走了，等日子安設下來，天然就能來接她的。

宋勉吸一口氣，點了頭道：“你，你爹孃不來，要如何贖身？”石桂還在猶疑要不要把賣身契的事兒奉告他，就聞聲宋勉道：“我，我替你贖身罷。”

恰好石頭爹不會，不能貪人家這點便宜，捏著錢也冇地兒開消去，家裡冇了屋子，非到一家子去找了，他必是已經在哪兒置了屋子，這纔會托人返來。

宋勉從速給她陪不是，劉婆子看他生得不壞，拿眼兒一打量，掖了手道：“你是誰，來做甚的？”

鄉間搗糕做得粗，也不必把棗子都搗成棗肉茸，隻去了核就成，一層糯米粉一層棗子肉，頂上再鋪上黃米，上鍋蒸出來天然就是棗子糕了。

兩個一時都不曉得要說些甚麼，宋勉動動嘴兒，內心滿肚子的疑問，先想問問她是如何被貶到莊頭上來的，又想問問如何才氣幫到她，想說的話有很多，到了嘴邊卻隻要一句：“你這是如何了？”

宋勉纔要推讓，就看她走了出來，還冇邁步子，人就搖搖擺晃的，宋勉一把上前扶住她，劉婆子去送糕，菱角在裡頭陪著葉文心，前院竟無人，他既不敢碰石桂，又不能放她倒下去，兩隻手圈住她，把她半個身子撐住了，扶她坐到台階上去。

石桂怔怔出不了聲，頭抬起來，胳膊還擱在膝上，長髮落在胸前，宋勉不待她答，先站起來往屋門外去：“我下回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