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出門[第1頁/共4頁]
這會兒還早,門前已是停了好些個馬車肩輿,門上有人拎了茶壺出來給轎伕車伕送茶吃,石桂一起跟著車,走慣了路的,倒不感覺累,車一停,從速拿了後車的腳凳。
甘氏見路走不通,不得已求了宋望海,零瑣細碎尋了很多話頭來,恰好葉氏不聞不問,就是不接這個口。
葉氏一車,餘容澤芝兩個坐一車,兩個身量彷彿,衣裳又是一樣,看著倒似雙生子,坐上翠幃車,大丫頭們跟了車,小丫頭子就在街上走。
春燕緊緊皺得眉頭,放下簾子奉告葉氏,這會兒攔了讓人歸去還來得及,葉氏卻似默許了,背麵那車不緊不慢跟著過橋走街。
哪曉得纔出了巷子口,背麵跟了一輛車出來,一樣的青綢翠幃車,跟車趕馬的一也都是一樣的服飾,石桂遠遠一看,認出阿誰眼熟的竟是宋之湄屋裡的小丫頭。
穿街走巷再過橋,拐進一處幽深巷子,再往裡走,就是紀府了,紀家這位大人少有才名,十七歲中了魁星,門前立坊門內豎杆,娶的夫人又是皇後的族妹,一家子榮寵不衰。
能出宋家,踩在大道上走一走,比坐車還叫石桂歡暢,早上隻開了早點鋪子,賣餛飩蒸餃兒大包子,另有鴨油酥跟肉餡兒小餃子,葉氏院裡頭茹素,這些個石桂好久冇嘗著了,眼睛一溜,就有人來兜售,她從速搖點頭,內心有些迷惑,葉氏不碰葷食,可如何吃宴?
提及了甘氏,淡竹的嘴越下停不下來:“這一回為著紀家夫人辦宴,二太太往老太太跟前說了很多好話,想叫老太太命令,把大女人也帶了去呢。”大女人就是宋之湄,甘氏身上冇誥封,家裡辦宴的時候她還能過來,出去寒暄的一貫是葉氏。
她說了半日,石菊石桂兩個都不接話頭,嘖了一聲:“你們倆還真是親姐妹不成,兩個悶葫蘆。”
一屋子都是梅花香,葉氏平素不愛用香,屋裡供些佛手柑鬆針葉取取清味,出客的衣裳一層一層的都要熏,裡衣中衣外裳,另有幾層裙子,最外頭那一件,襯了馬尾毛做的裙箍,裙子是撐開來了,可熏起來也更難些。
竹香子就是竹編的熏籠,倒似個小方桌那樣大,罩在銅盆上,在上頭鋪上葉氏明兒要穿的衣裳,先兩麵都熏過一回,再把竹香子抬起來,換過一回水,在銅盆裡頭擱上個香爐,梅花餅子掰碎了撲滅,淺淺一層熱水冇過爐腳,玉蘭教石桂翻衣裳:“這麼熏著,衣裳就不染煙氣了。”
這話一說,良薑木瓜都羨慕的看了她,石桂也冇想到能跟著出門,夜裡就問淡竹石菊:“跟著太太出門,可有甚麼忌諱?”
春燕跟著出門,想一迴帶上了迎春玉蘭兩個,還要再帶上兩個小丫頭表裡跑腿,眼睛一掃,見石桂在揉胳膊,笑一笑:“明兒你也一道跟了去罷。”
車裡很久冇有聲氣,春燕掀了簾兒張頭一看,背麵那輛車緊緊跟著,叫人看著還當是宋家出來三輛車,頂頭打得徽號也是一樣的,甘氏便是拿捏著葉氏不會當眾撕破臉,纔出此下策,跟都跟出了,葉氏還能把她趕歸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