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討藥[第2頁/共4頁]

葉氏回了鴛鴦館，春燕扶她躺到美人椅上，曉得這早晨她又睡不著了，著人取了奶乳子來，送到葉氏手邊，看她還在入迷，出言安慰：“太太何必替她費心，給了她路走的，她偏要行那輕賤事，作好作歹，都是她自個兒求的。”

滿院子的熱水都給錢姨娘用了，鬆節想吃口熱水都不可，葡萄支了小爐子燒起水起來，扶她起來喂她喝些，鬆節人歪在枕頭上，等人都走了，隻餘下葡萄的時候才道：“你是不是，瞧見了？”

這會兒算不得晚，如果門上落鎖關嚴實了，也就不給她開門了，葡萄一服從速去看，石桂貼了膏藥，抱著燙婆子眯了眼兒正要睡，葡萄一排闥帶進一團寒氣來，她跑了幾個處所，身上又濕又冷，頭髮都叫打濕了，見著石桂便道：“表女人這兒可有山黎丹？”

葉氏聞聲聲兒轉頭一看，就見鬆節麵爭煞白，人好似蝦子似的捲曲起來，伏在地上轉動不得，另有婆子攔了人扶她：“這可使不得的，不能叫她自個兒走，得抬。”

兩個對望一眼，繁杏自來不讓人，卻先收回了目光去，兩小我勸著，葉氏才歸去了，還叮嚀木香：“如果有信你頭一個來報，萬不能遲誤了。”

葉氏皺了眉頭，春燕立時叮嚀婆子把人抬到房裡去，就叫葡萄看住了她，出來對葉氏道：“我看踢得不輕，可要請大夫來？”

宋望海嘴裡說著，內心卻半分底氣也無，不但葉氏懶怠理睬他，連春燕都冇投過一眼去，反是繁杏側臉兒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來，落音落地，滿院子還是穩婆錢姨孃的聲兒。

她不過按著醫囑說了，葡萄卻呆怔怔的，看了她好半日，後知後覺道：“你是，你是甚麼時候識了字了？”

不敢心動了葉氏，她這會兒內心正發怵，就怕這事兒躲不疇昔，葉氏再要問，這麼一遲疑，想到了幽篁裡，提著燈籠走夜路，倒也不感覺身上冷，麵龐紅十足的，到了幽篁裡一打門，開門的婆子見是她，曉得她跟石桂是乾姐妹，笑了一聲：“女人如何來了，石桂女人扭了腳，正在床上躺著呢。”

鬆節人昏沉沉的捂著傷，葡萄原還聰明些，碰到這麼兩樁事，也冇了主張，還是個婆子說：“隻怕這兩日得咳些血，吐出來反比悶著要好些，太太真是個慈悲人。”

葡萄搖點頭：“那裡是跌傷了。”說著便挨著石桂坐下，叫熱氣一激，身上落的細雪騰起霧來，低了聲兒道：“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說姨娘如果生不出來，還要尋太太的不是，走到門邊了，踢了鬆節姐姐一腳，人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身了。”

婆子碰了滿鼻子的灰，春燕罵人還真是頭一遭，曉得葉氏心境不好，從速矮身走了，木香身前隻要葡萄還算機警的，從速讓她看著鬆節，自家還顧著錢姨娘這頭。

說這話冇避過繁杏，繁杏卻曉得豆蔻都要放出去了，卻恰好叫老爺收用了，就在後院的清風伴眠處，那處所原是少爺常去的，她低了頭，掀了簾子出去倒茶，葉氏素白了一張臉，悄悄感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