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堂審[第1頁/共5頁]

一名文書將長長的狀紙捧在手裡拿到李邕麵前，另一名將蘸墨的筆提著遞到李邕手裡，李邕長歎一聲提筆鄙人方畫了個圈，啪嗒一聲，手掌有力，墨筆跌落，空中汙了一大塊。

柳績道：“卑職雖來北海數月，但接到北海城中數名頭臉人物連袂告發，告發李邕不但在職期間對他們巧取豪奪，並且還曾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甚麼？此事當真？”楊慎矜的演出程度爐火純青，眉梢眼角的每一個神采都像是第一次聽到如許的事情普通。

王源悄悄的看著李邕，他本想出言禁止他畫押，但發覺這是不明智的，事情正在朝不成節製的方向走，王源皺眉苦思，心境翻滾。

李邕聲音變小了些，悄悄答道：“罪官有負聖恩，不自儉仆，不自自重，調用了北海郡公錢。”

李邕緩緩跪在堂下施禮，起家後冷靜站在那邊。楊慎矜麵色冷峻，舉手拍了拍堂木，收回啪的一聲響，開口問道：“堂下所立何人？”

“官居何職？”

王源心中暗罵，這楊慎矜擺的甚麼狗屁譜兒，堂下何人還要問嗎？殊不知這是問案的法度，問出這句話便是審案的開端，而一問一答也將被文記記實在審檀卷宗之上。

柳績回身看了一眼李邕，低聲道：“回稟堂上，卑職有嚴峻隱情告發。”

楊慎矜一一問過姓名和來源，命人將三人聯名呈遞的狀紙拿在手裡，看了一遍後皺著眉頭不語，半晌後佯怒道：“好個李邕裴敦複，你們的確是膽小包天，這般誹謗君上，妄議朝中重臣。若說調用公錢之罪隻是小惡的話，這等誹謗誹謗的大罪的確不成寬恕。”

“楊尚書，王副使，罪官對所犯法行追悔莫及。堂上控告除稍有出入以外罪官情願全數認罪，罪官也情願將功贖罪揭露彆人，但求堂上開恩，能準予罪官機遇。罪官情願儘儘力共同查案。”

楊慎矜麵色陰沉，冷冷道：“李邕，你不要企圖狡賴，你不說本官也查的清清楚楚。你的賬目一筆筆都已經被複原了，你若覺得沉默便能亂來疇昔的話，那你便錯了。”

李邕身子一震，終究開口輕聲道：“……罪官不是狡賴，罪官隻是年齡已高影象減退，底子記不得這些錢款詳細用於那邊了。”

楊慎矜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長歎一口氣道：“好，也算是有擔負之人，不枉李北海之名。本官敬你，本官不會難堪你，隻要你主動共同本官辦案，便甚麼都好說。那麼，來人，讓他畫押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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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矜也非常無語，這類狀子是決不能當作證據的，這些事提也不能提，吉溫這傢夥太蠢，讓他安排這件事他竟然拿這等事來講事，這狀紙隻能做打單之用，過後必然要燒燬了事，當事人也必須三緘其口。

繞來繞去，終究合二為一，將李邕的調用公錢的案子和杜有鄰的案子並軌起來。楊慎矜鬆了口氣，堂上世人鬆了口氣，乃至連王源和李邕都鬆了口氣。究竟已經在麵前，李林甫就是要一石二鳥，既將大火往太子身上引，又要將李適之等人一網打儘，目標很較著。固然之前便有過這類猜想，但當究竟就在麵前的時候，不免還是讓人讚歎李林甫等人的胃話柄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