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 恩怨[第1頁/共3頁]

王源擺手道：“本使聽的津津有味，哪有甚麼膩煩，冇想到安帥的經曆如此盤曲，正應了那句話，一小我的勝利絕非是等閒所得。等閒所得的勝利不算是真正的勝利。”

王源皺眉指著街口那些舉著火把的兵士問道：“如何回事？”

紫雲兒氣的直翻白眼，青雲兒輕聲安撫了她幾句，世人倉猝追著王源的身後去了。

世人齊齊循聲看去，但見王源舉著酒碗在唇邊不動，臉上帶著笑意。世人瞋目而視，有人當即就要斥責王源道：“你懂甚麼？胡亂插話。”

安祿山滿臉的悔怨之色，額頭上的髮梢低垂下來，粉飾住陰霾的雙目，呼吸有些短促。座上世人無一敢接話，安祿山這是變相的殺了本身的母親，但誰也不敢說一句，生恐得咎。

王源道：“實在我也不太急，但年前我想趕回長安，又傳聞這裡過不了十月半便會下雪，以是我還是想早些完事兒為好。我的設法是，隨便的走一圈看一看，回到都城時陛下問起來，我也有話好說也好交差。如果便利的話，我想明日解纜前去在建的雄武城一趟，然後順著雄武城北邊的邊疆往平盧崇州一帶繞一圈返來，當時怕也快到月尾了。再在這幽州和安帥暢聊數日，我便該回都城了。安帥你以為如何？”

安祿山卻嗬嗬笑了起來，歎道：“你們都冇王欽使看的明白，王欽使說的甚是，這個事理我竟然過了數年纔想通。開初我覺得我孃的他殺是一時胡塗，但厥後我才瞭解了我娘確切是重情重義，也體味了我孃的心機。當時我已經長大成人，孃親忍辱負重終究儲存了我父的骨肉，而安延偃再對我不好，畢竟也是把我養成人了。若當時不是安延偃的收留，我和娘是否能活下去都很難說。孃的死一方麵是因為安延偃於我們母子有恩，另一方麵也是對我父的一個交代。這恰是既有情又有義之舉。她曉得我要往南去大唐，她也不想成為我的累墜，以是她挑選了他殺。王欽使，你很短長，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令堂真是有情有義之人。既對安帥先父有個交代，又對安延偃有了交代，為安帥所想，思慮很多。”有人悄悄開口道。

安祿山滿不在乎的伸袖子抹去鬍子上的淋漓酒水，伸手抓過一隻熱騰騰的烤羊腿咬了一口大嚼。口中含混不清的持續道：“十一歲那年，突厥人攻擊了我們的部落，我和娘被突厥王當作奴婢送給了突厥將軍安波注。安波注的兄長安延偃見我娘有幾分姿色，便要了我娘去當妾。我娘死活帶著我一起走，安延偃便也同意了，因而我便改了安姓，取名為祿山。安延偃對我很不好，並不將我當繼子對待，當然，我也從未當他是我的父親，我心中的父親隻要一個，那是誰也不能替代的。”

“……”劉德海和柳鈞嚇得不敢開口。

安祿山嗬嗬笑道：“恰是，埋了我娘以後，我便攜安延偃他們的人頭前去大唐虎帳當中。有了這幾小我頭做見麵禮，我便有居住的本錢了。先是被授予了火長，以後漸漸的熬，漸漸的鬥爭，終究有了現在的局麵。本來我來到大唐以後籌算規複本來的姓氏的，但正如王欽使所言，安延偃畢竟於我有哺育之恩，我又殺了他的兒子們，那麼我便還是姓安，也算是替他留下些香火之續吧。恩是恩，仇是仇，仇我要報，恩也不能不睬，這便是我安祿山的處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