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加更、兩章合一）[第2頁/共5頁]

張四娘反握住宋氏的手，“這世上最難報的就是父母的哺育之恩。身為後代不該對爹脫手，更不該罵他。但是，我張四娘最看不慣男人脫手打女人，那不是人乾的事兒。若下次另有這等事，我寧肯背了不孝子孫的罵名，也會為我娘討回公道。娘，若再有下次，你就和爹，合離吧！”

張義光聽這話，立時把臉拉下來，隻一個勁兒的說，“爹，我錯了。”

他見到宋氏的模樣，鑽心的疼啊。二話不說，操起旱菸袋往宋氏的手裡一塞，“去，你去打他！他如何打的你，你就如何打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失了魂兒似的折轉頭，往太子河邊上走去，尋了一棵柳樹下席地而坐，望著那湍流不息的河水，一坐便是一夜……

張四娘見冇人理她，便嚅嚅隧道：“爺，我端的不是爹生的？”

“啥？”

“猖獗！”不等張義光開口，張老爺子一摔旱菸袋，怒道。

方纔，張老爺子帶著虎子從西山村返來的時候，正瞧著趙半仙兒兩口兒扒著院牆往自家院子看，一邊看一邊還小聲的嘀咕著甚麼。趙婆子眼尖，見張老爺子返來了，忙用胳膊肘搥了趙半仙兒一下，向他努努嘴兒。見到張老爺子，趙半仙兒才從板凳高低來，嘿嘿地笑著走上前去，“喲，大兄弟去哪兒了，咋這麼晚纔回呢？”

“都少說幾句吧。聽咱爹咋個說。”張義忠拿出當老邁的風采，壓了了局麵，“爹，玉鳳說得也有事理。你看？”

可趙半仙兒那裡肯放過他，在前麵追著他，一把拉住他的衣衿，神叨叨地說了一句，“大兄弟，可不好了，你家老三把媳婦孩子給打了……”

但是，更讓張老爺子心慌的是，他發覺本身越來越不能賽過子孫了。誰都敢當著他的麵，頂上幾句！莫非他的嚴肅，跟著光陰的增加，都已經被消磨的冇了嗎？

張老爺子拿起菸袋，點著了火，啪嗒啪嗒地吸著，抽得滿屋子煙霧。

趙氏撇嘴一笑，自顧說道：“還覺得這事兒能瞞多久呢，還不由她兒子親口說出來的。”

“四娘。”宋氏也聽出來了，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細瘦的胳膊。

“四娘，你口口聲聲說報恩，你拿甚麼來報？”張老爺子發問道，一雙盲眼，一副肥胖的身板，既不能燒火做飯，也不能看家守院。是啊，她憑甚麼這般信誓旦旦地說要報恩。

張老爺子聽出話頭不大對，就抬起眼睛看著四娘。這幾年，老張家雖給她口飯吃，卻冇能給她一個好的餬口。對比著大房、二房的日子，三房過得慘點。雖是一口大鍋裡吃喝，但老三懶，老三媳婦又誠懇，到底是撈不著油水給孩子。再者說，老三對這個孩子有多上心，他這個當爹的，內心豈能冇數呢。

宋氏很想說她不平，可如何也說不出口，哽嚥著，用袖頭擦著眼淚。

張三娘眼冒寒光，都是因為阿誰瞎子，如果冇有她，就憑她的邊幅，保不齊石頭就會上杆子粘乎她來。

不，隻要他活著，他就是老張家的一家之主！誰也不能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