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借驢車（二）[第2頁/共3頁]

四娘一把拉住元孃的胳膊，現在不是生機的時候，淡笑道：“二郎哥不常在家，他不知也不奇特。趙老爺，我們想問你借下驢車明天趕集用。當然，也不會白借，三十文一天，我們給租錢。”

張四娘緊抿了唇，不知這個趙老爺要打甚麼主張。

趙瑾點頭，和顏問道：“不知你們姐妹兩人尋我何事？二郎，你曉得嗎？”

張四娘這才與元娘頭也不回地拜彆。

“冬有寒梅夏有荷,春秋岸柳舞婆娑。兩袖溫情流纏綿,一懷篤意踏蹉跎。”趙老爺點頭晃腦吟出此句，博得二郎鼓掌獎飾，他卻並不睬會二郎，持續道，“隻要你姐妹兩人以夏荷為名做一首詩來，這驢車我就借了。”

“哦？”趙瑾撫須，似笑非笑地瞧了瞧這張家三個孩子。

“那你可知這村莊有多少戶人家要去集上的？他們若都是大家問我借驢車，我的驢子豈不是要累死途中了？”趙瑾淡淡一笑，隨即正色道，“莊戶人家最忌偷奸耍滑，怠惰更要不得。你們年紀如許小，就這般不能刻苦。長大後還不知會是甚麼模樣。”

二郎見他相問，忙深輯一禮，“回先生的話，這兩位恰是家中叔伯的姐妹。”

二郎點頭，恭敬回道：“門生不知。”

那女娃兒不過八九歲的模樣，兩隻大大的杏眼，深若幽潭，麵孔與平凡人家的女兒一樣，並不出挑兒。卻不知，她那裡來的底氣，竟會這般言辭鑿鑿。

張四娘嘲笑了一聲，“我們姐妹兩人，既冇有讀過四書五經，也未做過八股文章。這詩嘛，更是一竅不通。趙老爺如果不想借，儘管痛快說一聲就好，何必難堪我們？有違仁心。大姐，我們走，這驢車我們不借了。”

《詩經》中有如許的話：“高貴的山嶽讓人欽慕，寬廣的大道讓人遵守。”固然我不能達到那種境地，但我的內心倒是神馳著它。從天下的君王直到那些賢人，也夠多的了。當他們活著時，光榮顯赫，一旦死去就結束結束，孔子是一個布衣之士，他的名聲倒是傳播了百餘世，讀書人都尊奉他。因為孔子是一名達到最高境地的賢人了。那麼，先生你呢，讀了那麼久的聖賢書，你算是一個被人尊奉的賢人嗎？

趙老爺名瑾，字望山，他立足停下，“二郎，這是你的家人？”

張四娘應得乾脆。

趙瑾望著那垂垂遠去的小小的背影，神采變幻不定，漸漸的，他的臉上溢滿了欣喜，最後竟抬頭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在一旁處於震驚當中的二郎，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你這mm，實為大才！實在風趣，風趣得緊啊！哈哈……”

趙瑾猛地回身盯住二郎，半晌，倒是悄悄一笑：“她不懂事？嗬嗬……本日，你便以‘高山仰止，景行去處。’為題，做一篇文章，明日交給我。”

說著，張四娘便拉著元娘，一手拄著馬杆兒往外走。

“你……！”

二郎被張四娘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於先生麵前又不好翻臉，與一個女娃兒普通見地，唯唯喏喏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