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綠腰[第2頁/共4頁]

楚子晳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清悅已躺好，才幽幽開口：“清悅為何~為何會成了水青？”楚子晳本想問清悅為何成了景國帶來的舞姬，可清悅畢竟也是富戶家的蜜斯，心知這般景況必然是出了甚麼事，怕這舞姬二字傷了清悅，口中頓了頓，才換了說法。

一句感謝以後兩人便墮入沉默，楚子晳的木訥，老是那麼不是時候，畢竟是血仇，傷口不是三言兩語便能使之癒合，說多了，反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楚子晳就隻站在床頭，黑暗中視野還是鎖在清悅身上，悄悄陪著，陪著就好吧。

子晳，必然會來的。像是篤定，像是安撫。

楚子晳張張口，腦中迴旋的卻儘是些有力的話語，清悅陳述的調子比先前安穩，很有些波瀾不驚的味道。

清悅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一怔，指尖攪皺了腰間的袍帶，本來內心正測度著楚子晳會不會問些她難以說清的題目，讓她冇法消弭楚子晳疑慮，等候半晌，楚子晳開口，竟是在擔憂她涼著，一時候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冷靜順著豐富的毛毯走到榻上，鑽進錦被裡，直到把頭都掩住，粉飾她眼角冇法禁止的的酸意。

是恨，是怨，是無助，清悅的語音已龐大，楚子晳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卻冇收回涓滴聲響，走到床前，“如許吧，下月我就會去永安，清悅你也不成一向做舞姬藏匿，不如就像你逃往景國時普通，扮作男人與我同去，一者，可掩你身份，二者，清悅想要清查此事，子晳可儘微薄之力。可好？”

“清家一夜之間儘滅，我卻恰幸虧那日偷偷出門想給你報個安然，幸運逃過，卻不想，那日，連你也走了。”錦被內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句尾時，竟生生將幾個字化為感喟的調子。滅門，楚子晳心驚，為何冇人奉告此事？眸子刹時暗了幾分，神采沉了下來。“我未尋到你，回家時，已是修羅天國，無一倖免，猜想滅門之人能夠會追殺我，方纔逃去景國，幸虧爹在景國有位至好，卻也有力藏我，便保了我進景國宮中，做了宮中的舞姬，以掩人耳目，恰逢~子晳婚典~便來了此處。”

夏季間天亮的晚，楚子晳倒也不擔憂透露了行跡，閃閃避避的回了南薰殿，卻未睡下，冒充睡不著，又從殿門內披了衣物走出，殿外值夜的宮人頗驚奇的望著楚子晳，但亦不成多問甚麼，這宮中的主子各有各的癖好，大膽問了亦無甚用處不說,遭了嫌惡可就冇有活路了。“掌燈，本王要去弘義軒。”楚子晳昂首望了一眼劈麵明黃色的瓦頂，抽出紫金扇，悄悄搖了三下，又俄然想起甚麼般，突然收了扇子，放入左邊的袖內，麵色未改，隨提燈的寺人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