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緣 （六）[第2頁/共2頁]

靜漪命人給她端上來茶點，坐在她身邊。陶因澤不喝茶也不吃點心，卻歪在藤椅上看著靜漪。白獅就臥在靜漪腳邊。陶因澤看了看白獅，拿柺杖敲了敲它的頭，說：“另有這惹事的小牲口……想當初老七從青海把它抱返來，我就奇怪，可老七說甚麼也不樂意讓我養。那麼跟他商討，還是給了他大哥……也不看看，老邁出事以後，是如何個心性。”

靜漪攙了她，抬手撫了撫發熱的臉頰，說：“是呢，姑奶奶，晌午在外頭用飯，喝了兩口葡萄酒。”

“蜜斯，”秋薇過來，給她遞上濕手巾，“去躺一躺吧，如何這就睡疇昔了？”

“不了。”靜漪說，“我該去太太那邊的。”

靜漪淺笑問道：“姑奶奶，這會兒還大日頭的，您如何就出來了？”

靜漪坐在床邊，手悄悄放在麒麟兒額頭上，細心看著他，問道：“又哭過？”

但除了方丹先生祝酒時，她悄悄抿了一口，她都禁止住將這杯葡萄酒一飲而儘的設法。

手臂痠麻的很，她揉了這半晌，手指仍針紮似的疼……照事理是該頓時去陶夫人那邊的，她卻有些懶怠當即解纜。

靜漪輕笑，不語。

睡的昏黃的麒麟兒翻身，拉住了她的手，喃喃叫了聲“娘”，小臉兒貼在她的手臂上，緊緊抱住不放了。

陶因澤顫巍巍地從軟轎裡出來，站穩了，乜斜靜漪一眼，說：“剛睡起來？喝酒了？”

宋媽屈膝施禮，回身將軟轎竹簾一打，一隻柺杖先杵在地上，狠狠地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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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漪表示她先下去，還是坐在床邊。

“娘，娘……”她聽著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邊反響，心頭驀地一震，猛醒過來。她覺得是麒麟兒說夢話，揉著痠麻的手臂，看著床上的麒麟兒，還在甜睡。

“guerlain最有奧秘色采的一瓶香水。 隻是看起來，陶太太並不像是會喜好這瓶香水的。”方丹夫人笑道。她看看方丹先生，“或許是陶先生喜好？比如我的皮埃爾，他隻愛我身上的玫瑰香精味道。我嘗試任何香，他都說那是臭的。”

靜漪摸著麒麟兒的額發，俯身親了親他。

陶因澤哼了一聲，一行漸漸走著，一行說：“出息！”

她手邊那杯葡萄酒，逸出淡淡的酒香。

屋頂的電扇葉子呼呼地轉著，冰箱子放在屋子中心，跟著風起，嫋嫋白汽往四周散著，雲霧似的，漂渺無依……她給麒麟兒拉了拉身上蓋的薄被愨。

靜漪從張媽手中接過一把扇子來，給陶因澤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