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影無形的光 （十一）[第2頁/共3頁]

陶因潤煙都冇點上，隻顧看著靜漪。

火紅的綢子貼身小衣，領口處盤扣早已被利刃齊齊挑斷，衣領散著，暴露一小片肌膚來。燈下，她烏黑的肌膚泛著珠光，一眾看著她的女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她接著甩脫腳上的靴子。紅色的棉布襪子，勒口處有精密的針腳，將小衣和襪口緊緊的縫在一起……她扯了下衣衿。小衣下襬和褲腰處縫的粗些，線也五顏六色的，那是因為在土牢裡不便脫了外套。端賴秋薇摸索著來，將荷包裡統統的線都用上了……她的手掩在領口上，目光從麵前的陶因潤姐妹身上，轉到陶因澤身上，望著這位老姑奶奶。

靜漪未動。

陶盛春看著靜漪緊繃的小臉兒上那擦傷的陳跡，正待要開口說甚麼，門外俄然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跟著一層疊一層的通報，那腳步聲來到門邊，一個不高不低的男聲叫道：“老姑奶奶！”

門外出去的黑衣男人趨前，略一躬身，“給老姑奶奶存候。老姑奶奶，三老姑奶奶，四老姑奶奶。二老姨奶奶，三老姨奶奶。姑太太。”

肥大枯乾的老姑奶奶陶因澤吧嗒了兩下菸嘴，說：“有耳報神麼？這麼快就來了。讓他出去吧。”

“究竟內裡如何說，不過是內裡，總不能家裡人先作踐起來。再者，陶家驚駭那起子小人胡唚不成？”那沉穩溫厚的女聲慢條斯理地說，“真有甚麼人捕風捉影，三mm你也是個明事理的，我們頭一個不聽那些彆有用心的人亂嚼舌根就是了。”

“是，大姑。”陶盛春回想，她回身叮嚀道：“拿我的大氅來……你這孩子氣性也大，老姑奶奶不過是嚐嚐你罷了，又不是真的不信你。”

暗中與沉寂，讓這間屋子的確如同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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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襖棉褲被她敏捷地脫下，扔在一邊。

“二姐，話雖這麼說，總不能因了程十蜜斯出身王謝就改了端方吧？本日省了這一道輕易，今後萬一有點甚麼傳言，可就冇有說嘴的去處了……”中間阿誰穿戴翠綠裙褂的婦人說。

“要不也不至於捱打了。”陶因清靠近些看著靜漪。手中的帕子揮了下，拂過靜漪的臉。一陣暗香，像檀香又不是。

這一堂的女人，除了兩位老姨太太，剩下的就是陶家兩代姑奶奶，個個兒氣度實足。

“要脫我的衣服，你們還冇這個資格。”靜漪聲音不大，但是眼神淩厲遴。

“四姑你是長輩……剛還說不過是跟新媳婦開個打趣，這開打趣也得有個度，你說是吧？”老二姨太蘇秀芬笑著問這位小姑子。

“是。老夫人說，七少奶奶遠道而來，這幾日又吃驚了，讓我帶人來接七少奶奶到她那邊安息。老夫人還說，今兒後堂燉了百合甜湯，單她自個兒吃嫌悶得慌，各位老姑奶奶、老姨太太如果有空，不如都過來喝一碗甜湯。彆的姑太太您不是說今兒早晨在老夫人那邊安息嗎？老太太問您如何還不去？她那邊跟您留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