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舟[第2頁/共3頁]

啪的一聲，緊緊按住艇機的雙手被大浪翻開了，連著支架的最後一根螺絲也被大浪砸斷了，艇機浸入了海裡，男人幾乎捲入了澎湃的大海當中。

嘴上是這麼說的，男人還是環顧了幾圈，但除了海就是海，其他的甚麼也看不到，“唉……明天就如許了，明天再說吧。”男人耷拉著腦袋，遲緩走向了小艇發動機的位置，用那烏黑的大手敏捷拉了一下啟脫手柄，發動機隻是霹雷的一聲便溫馨了下去，男人驚詫了一下，“不好用了？”他加大了力度又啟動了一次，發動機還是不給力，霹雷了一聲也就熄火了。

滂湃的大雨讓海麵出現了數不儘的波紋，海不再那麼澎湃了，小艇垂垂停止了搖擺，男人翻開的手掌緊握成了拳頭，嘴角上的淺笑成了苦笑，“這就結束啦？這算甚麼啊！”冰冷的雨水從男人的眼角處流淌了下來，流過了嘴角、流過了脖頸，沉澱已久的壓力才方纔燃燒便讓這大雨澆滅了，而現在，這類壓力以更加沉重的重量重新壓在了心頭之上---為甚麼哀思的、豪情的、衝動彭湃的表情隻是在一時之間？為甚麼久經風霜的我抓不住它們?是因為我的心臟負荷不敷，冇法接受的太久？還是因為這些大喜大悲來的倉促去的倉促，任憑我如何挽留終究空缺在過眼雲煙。如果除了這些長久的時候，餘下的光陰我都在乾些甚麼……麻痹、恍忽、做夢，無所事事的期盼著那些讓我衝動的事情再次來臨？還是我應當淡然下心中的空曠，孜孜不倦的驅逐下一次的那一刹時？可……心潮彭湃以後，我遲早會再度回到原點……莫非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周而複始的活著？這十七年的活著又到底是為了甚麼啊？師父，你能奉告我嗎？而你的人又去了那裡？甚麼都冇有，甚麼都無所求，可悲啊，活著倒不如死了來得更痛快些。

男人細心查抄著支架上的螺絲，一共有四顆螺絲將艇機連接在支架上，此中三顆鏽得發了黑的螺絲已經斷掉了，一顆斷在艇裡，剩下兩顆估計是掉進了海裡，如果第四顆螺絲再斷的話，那麼這一腳就會把艇機直接踹進了海裡，如果冇了艇機，這小艇真就成了茫茫大海當中的一葉孤舟。

男人昂首望了一眼空曠無垠、渺無火食的大海，一絲驚駭穿過了他的眼瞳，男人立即埋下了頭，生猛地拽動著啟脫手柄，持續拽動了十幾次，幾近要把手柄從艇機內裡拽了出來，發動機仍舊策動不起來，一股難以停止的氣憤刹時充滿了他的內心，男人對著長了青黴的艇機重踹了一腳，“叫你他媽的關頭時候掉鏈子！”嘣的一聲，襤褸不堪的艇機從支架上搖搖欲墜，男人隨即蹲了下來，輕柔地把顫悠的艇機給扶正了，和順、憐憫的態度就像安撫著受傷的小貓小狗一樣。

男人悔怨本身用力太猛，乃至於扶著艇機的手都不敢鬆開，“這下好了，就剩一顆破螺絲了，真等彆人來救我了，唉……不利透頂了。”男人堅固的身材漸漸坐了下去，而他的雙手始終扶著艇機，恐怕輕微閒逛的小艇把它搖進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