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知相見竟成仇[第2頁/共3頁]

李裕的軍隊果在兩天後便自北平動了身，屈綾二人被安排在一輛軍車中，還是數名軍衛看管，插翅難逃。

林念也被一併帶了返來，屈綾一向將他護在身邊，恐怕出了半點不測。那孩子極其聰明，倒是不哭也不鬨，隻一徑伴著母親，分外懂事。也因著林唸的乾係，屈綾雖早心如死灰，仍不得不強撐著。

嫣兒方回了神，忙收回擊嘲笑道：“你還怕我吃了他不成？”

“我要乾甚麼？”李裕悻悻地收回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念兒，冷道，“這孩子和那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你不曉得我有多想掐死他。”

屈綾輕歎，如果她未曾與那李裕有過一麵之緣，想必早已保不住這條性命了。隻是現在這般，苟活下來又有哪般意義呢？

屈綾心中狠啐，默道那袁世凱對他有著汲引之恩，他都能叛袁世凱而去，她屈綾這小小的恩典，又算得了甚麼呢？

嫣兒便笑，笑容當中帶著刻骨的恨意：“你曉得我現在最想做甚麼嗎？”

嫣兒仿是這會才重視到林唸的存在，一眼望去頓時駭怪。這孩子，直與林瀟幼時生得普通無二，不必問便能肯定他的身份！嫣兒眼眶微紅，伸了手欲要撫摩念兒的小臉，屈綾卻倉猝躲了。

她不說話，李裕倒也不惱，踱著步走去，在屈綾身邊站定。念兒偷偷抬開端，瞥了李裕一眼便又當即縮回身去。李裕勾唇笑著向念兒伸出一隻手，屈綾極快地躲了，顫著問他：“你要乾甚麼！”

屈綾的沉默讓嫣兒愈發憤怒，乾脆罵道：“你便是這般陰魂不散嗎？當年與我搶阿瀟不敷，現在又要來搶我丈夫。屈綾，我倒是哪輩子欠了你的，你非要來尋我的費事？”

念兒一向是睡著的，這下倒是醒了，靠在屈綾懷裡，揉著眼睛叫她：“娘……”

屈綾便生了幾分躲藏的心機，隻是還不待她躲，那人已然見了她，不由進步了音量訝道：“屈綾，是你！？”那聲音許是因為驚奇，鋒利地很有幾分刺耳，震地屈綾耳膜生疼。

她所住的是一間四合小院，院子隻她與念兒兩人居住，卻在院外安排了兵衛看管，想是怕她出逃。屈綾暗裡探聽了，方知那男人名叫李裕，幾年前投在袁世凱軍下，不幾年便坐大，後叛了袁軍，在天津一帶稱了霸。此次倒是不知為何纔到了北京，一來便連屠數村，部下冤魂無數，遇他之人，幾無倖存。

“我冇有，嘶――”嫣兒的指甲劃破她的皮膚，留下一道猩紅的血印，屈綾吃痛地今後躲去，惹得本來埋首在她懷裡的念兒驀地抬開端來。

屈綾並不知李裕要將她帶到哪處，又不敢多問，心中不由錯愕起來。車子終究駛入了一片花圃洋房當中，房外設有鐵門欄，兵士在外看管，見了車隊，兵士行了禮方開了鐵門放行。

自秀水村被強行帶出已逾半月，那男人隻把屈綾關在配房當中，卻似無旁的籌算，乃至極少見他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