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彼美孟薑，德音不忘(1)[第1頁/共5頁]

河麵上，一座六七層樓高，冰做的，像飛龍一樣的東西，蜿蜒鵠立在陽光下。最高處好似龍頭，從高漸低，有的地段陡直，有的地段和緩，交叉不一，繚繞迴旋著接到滄河冰麵。

上官小妹凝睇動手中的梅花，甜甜笑開。

雲歌躺在冰麵上笑得直揉肚子。

雲歌笑得樂不成支，伸手去刮小妹的鼻子，“羞，羞，真羞！竟然嚇得哭成如許！哈哈哈……”

驀地一縮手。

小妹聽到橙兒的話，忽想起了句話：人已去，物仍在。不知這昭陽殿內又鎖過哪個女子的平生？心中有感，不由側頭問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官，“昭陽殿內住過先皇的哪位娘娘？”

雲歌大聲笑著從飛龍上滑下，滑過之處，飄零著連續串的笑聲。

“呀！”

上官小妹梳洗完，用了些早點，一小我悄悄在窗前玩弄著一瓶梅花，插了一遍，擺佈看看，似不對勁，又取出來，再插一遍。

雲歌定定看著小妹。

雲歌倒是不依，一頓腳，一皺眉，滿臉不歡暢，“有橙兒就夠了，你們還怕我把小妹賣了不成？再說了……”雲歌嘻嘻笑看著兩位宮女，“這是我們小孩的玩意兒，有兩位嬤嬤在中間，我們都不敢玩了。大過年的，就讓我們由著性子鬨一鬨吧！”

“那你為甚麼又不在昭陽殿做事了呢？”小妹說著話，把一枝梅花插到了瓶子中，細心打量著。

小妹暗頂用力將雲歌向外推去……

小妹顫巍巍地登到了“龍頭”上。冰麵本就滑溜，現在又身在極高處，小妹驚駭地緊抓著雲歌的手。

宮裡極少有識字的女子，小妹非常不測，“你還識字？”

於安想上前去化解，劉弗陵輕抬了動手，於安又站回了原地。

橙兒不曉得那裡做錯了，惶恐地跪下。

小妹笑搡了把橙兒，孩子氣地嚷：“曉得就快說，惹得本宮都獵奇死了。”

“回娘娘，固然冇有人住，還是要經心照顧，奴婢每天要做的活也很多。要打掃殿堂，擦拭傢俱，還要看管殿堂表裡的花草。之前在昭陽殿住過的娘娘留下了很多名流詩畫、筆墨器具、琴笛樂器，這些東西都經不得怠慢，需常常檢察，謹慎保護。”

耳畔風聲呼呼，在黑暗中，她的身子下墜、再下墜，就如她的這平生，冇有親人，冇有一個真正體貼她的人，她隻能一小我在黑暗中墜落下去，並且這個墜落的過程不能出聲。不但不能出聲，還要不動聲色，即便曉得墜掉隊的結局悲慘無窮，還是要甜美地笑著，沉默地笑著。

未央宮前殿側火線的野生河被稱作滄河，寬十餘丈，當年蕭何發萬民所開，與渭河相通，最後彙入黃河，氣勢極其弘大。夏可賞滄浪水花，夏季待河麵結冰時，又可賞六合蕭索。

椒房殿外的天下，她不能等閒踏入，在統統寺人宮女眼中，她並非後宮之主――皇後，而是代表著鉗製天子的權勢。而椒房殿內，小妹淺笑著掃過四周的宮女，她們中應當有一半都是祖父的眼睛，剩下的或許有劉弗陵的，或許有朝廷內其他臣子的，不曉得這個橙兒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