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刺殺[第1頁/共4頁]

“甚麼事？”

室內一時溫馨下來，隻聞聲樂官的琴聲悠悠淙淙。夜茴說：“宮人久不聞皇後琴聲，都說吃肉也冇味道。”

“天然，天然。”夜茴的父親打圓場，“大蜜斯，你也曉得的，這麼些天朝上查逾製貪腐的案子，那幫苛吏都不知抓了多少人走了，我們竇家也冇法倖免啊――你小叔父，另有你堂哥……落到他們手裡，那真是生不如死！”

陛下逼得太緊，皇後又存亡不明，這些人起了思疑，真不知會做出甚麼事來。實在像她父親這一輩的人，夜茴倒不擔憂，她更怕的是皇後一手帶出來的那些門生，他們血氣方剛，又對皇後忠心耿耿，奉她若神明，若真服從某些唆使，隻怕變成大禍。

夜茴四顧，心中暗驚，在坐的不但有竇家人，另有陳家、王家、李家……唯獨隻少了韓家。

“……傳聞已經請太醫了，冇有性命之憂。”陳瑩避重就輕地說。

“她說，衛青如何說也是你親孃舅，你就這麼不把他當回事，聽任本身的部屬跑到大將軍府上喊打喊殺。”陳瑩驚駭地複述，“她說，你冇知己，她可不會容忍其彆人逼迫到頭上來，她明天就去請聖旨。”

夜茴淺笑,款款走近放下茶盞，她身上的緞子長裙閃閃發光，去處間帶出幽暗香氣。霍去病敏感地聞到了：“這香是……”

這當然是因為皇後印信和虎符都在霍去病手裡，但他在疆場上獲得的偌大功勞也不容忽視。漢朝本就是如許一個朝代，軍事本錢能敏捷轉化為政治本錢。

固然當年是一家親人，但現在統統都不一樣了，他霍去病是皇後的嫡派，而衛青，衛青是陛下的死忠。

她聞聲霍去病的聲音，安寧、有力、權威，讓人一聽即起從命感，夜茴心安了些。有他在，不會出事。

夜茴摸索地問：“這麼久不見麵，你仍然愛她，冇有一分減少？”

霍去病緊緊咬牙，臉漲得通紅。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安靜下來：“我孃舅如何樣了？”

“方纔平陽長公主到府上來了。”陳瑩花容失容，“她跑過來大鬨，砸了小花廳裡統統的東西――她讓我轉告將軍，說、說……”

霍去病心不在焉地聽，手指在竹簡上劃來劃去。

“你們總感覺三四個月是很長時候，但不是。我每天都――”他把其他的話嚥了歸去。

霍去病搶了衛家的寵嬖，搶了衛家的功勞，搶了衛家的風頭，乃至連他們的門客都轉投霍去病，衛家不懂事的小輩恨他已久。

霍去病微淺笑，眼中透暴露深沉思念。他瘦這麼多，穿著雖仍舊整齊華麗，神情總有些蕉萃。

夜茴不語，鼎新的事情要震驚太多好處，不管哪一樁哪一件都是極其困難的。

“她說甚麼？”霍去病沉聲問。

夜茴體貼腸問：“拔除宮刑的事，你仍然在辦嗎？”

“彆哄我們了。”夜茴的叔父忍不住插嘴，“再有天大的事，老爺子的葬禮皇後孃娘還能不列席？連陛下都來了，後宮裡來了好幾位夫人！――除非，”他抬高了聲音，“除非，是娘娘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