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激怒[第3頁/共7頁]

徐書頤迷惑地正要發問，忽覺頸後一痛，頓時天旋地轉，倒在地上，最後的認識中她聽到太子的笑語：“我正缺一小我質，你倒乖覺，竟本身奉上門來……嗬……”

婠婠歎了口氣，半晌才道：“本來如此。”她又闔上了眼睛。

音樂尚自如此，人何故堪？

雍王李賢龐大地看了他很久，斷金碎玉般吐出兩個字：“保重！”說畢，大踏步走了。

武後握住書頤的手，微微一笑，笑意未儘，隻聽太子大喊道：“殺了這妖後，殺了她！殺——”數十魔門妙手齊擁而上，亂刀亂槍，直向武後、向婠婠砍去。隻聽痛呼慘叫連聲，一邊抵擋的宮女寺人們或者負傷、或者倒地，一時死傷甚重。武後身邊這些人能做到現在的位置，本領也應不俗，不知怎的卻如同淺顯人普通等人宰割，太子固然疑慮，但大喜之餘也顧不得這些，親身提劍上前向武後刺去，口中道：“母親，彆怪兒子——”

“不成！”武後驚呼一聲，珠淚滾滾而下，她捂住嘴痛哭道，“我是造了甚麼孽？親生兒子竟疑我至此！師父，師父……”她抱著婠婠的膝蓋，放聲大哭，婠婠輕撫她的髮絲，也是感喟不語。

青石板鋪就的古樸路麵，現在已淌滿了鮮血。巷口暴露一雙小巧斑斕的腳，順著腳看上去，是那綠梅觀中悄悄嗤笑的魔門女人的眼，死不瞑目地大睜著；另有負傷逃脫的長老，一起“乒乒乓乓”扔下無數染血的暗器殘骸，與他的血跡一起流出一條暗線。賀蘭敏之捂住胸口的龐大傷口，極度怠倦的臉上暴露一絲苦笑。

“慈航靜齋的心法影響了你吧？”賀蘭敏之高聳地大笑起來，笑到嗆咳，“你本來不是這類人啊！裝甚麼慈悲良善，裝甚麼悲天憫人……看你殺人時候的那種狠勁兒！你這個——奪舍重生的怪物！”

太子的笑容又生硬了，現在他滿腹猜疑，滿腹肝火，俄然一把將徐書頤從地上提起，橫劍於她頸中，向武後怒喝道：“母親本日要逼死兒子嗎？”

話音未落，書頤直接往書房的方向闖，不睬會太子妃的驚呼勸止。俄然書房的門開了，一個麵若冠玉的漂亮少年走出來，沉著臉斥責：“承平，你太不像話了！跑到東宮來大喊小叫，也不怕打攪了太子殿下？母親真是把你寵壞了。”

月下的長街，有一種披霜帶雪的沉寂溫馨。清冷的月光，像是雪光。

李令月緩緩收劍，俯視躺在地上的他：“你的人臨陣背叛了。”

武後眼睜睜看他刺來，竟不閃不避，臉上暴露一抹淒豔無法的笑。龐大的衝力從第三個方向襲來，太子手中長劍“鏘”一聲落地。

李令月神采大變，她喝道：“開口！”

李令月神采慘白，冷冷瞧著他，眼中神思起伏不定。他曉得她已動了殺機，卻又感覺殺他這敗軍之將不算光彩，故此尚在猶疑。他乾脆添上一把火：“你現在看著運籌帷幄、無往而不堪，實在不過是占著奪舍重生的便宜，若你隻能活一輩子，姿勢又能比我都雅到那裡去？不過一樣是在塵凡中翻滾掙紮罷了……一樣是父母不疼、爺孃不愛，命途多舛，忍耐無儘的痛患尷尬……乃至與我一樣，飽嘗怨憎會、愛分袂、求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