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癔症[第2頁/共3頁]

慕青摸出從雲溪手裡拿來的藥瓶，倒幾顆在掌心，左成賀下認識抿唇。

左成賀瞳孔發緊，彷彿被一雙手緊緊扼住喉嚨。

熟諳的聲音鑽入耳際。

可目之所及，皆是空蕩寥寂。

“青兒……真的是你返來了？”度量中的人柔嫩暖和，一點點將左成賀冰封似的心捂暖。

她盯著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當真。

慕青緊繃的心鬆弛下來，滿身也如被抽乾了力量，胸腔狠惡起伏，還冇回過神，就被他一把抱住。

“我不需求！”他俄然沉臉，咬緊後槽牙，眼底浮出一抹戾氣。

這些年儲藏在骨子裡的凶惡驀地迸發，“我不消吃藥，也不需求你的憐憫！”

“是……”

慕青長睫輕眨，眼底蓄滿的淚悄悄滾落，砸在他手背上，刀柄上。

“是我對不起你……”他啞著聲，發緊的喉嚨好不輕易迸出幾個字。

他執起掉落在地的長刀，將刀柄放到她手心，摁緊。

她凝著他，慎重其事，“讓我進宮。”

慕青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紅著眼瞪他。

立在相逢的涼亭上，四顧張望，可迴應她的，隻要荷塘波光粼粼的月影蟲鳴。

左成賀喉間哽咽。

……

貪婪地想要再聽一次，再望一眼……他在這個人間獨一的眷戀。

慕青抬起手，溫熱的血，刺鼻的腥，撫上他的臉，悶聲問道，“我若不來，你便不籌算活了？”

看到慕青返來，他彷彿也跟著活過來，眼底開端有了神采，“你諒解我了，是嗎？”

“到門外守著，彆讓人出去。”她闊步朝屋內跑去。

他看著本身沾滿血跡的掌心，啞聲低喃，“我用本身研製的攻城器具，摧毀了我們死守多年的城池，孤負了那些為守城流血捐軀的邊軍將士，欺侮了定國侯府的門楣……”

他下認識想要咬緊牙關，卻又捨不得推開她。

苦澀的藥丸子被送入口中，帶著眼淚的鹹濕。

煩惱地將苦藥嚥下，刹時反客為主，伸出鐵臂按住她的後腦勺，再也不答應她退開。

長刀哐當落地。

他撥亂天下大局，更多的，還是摻雜了他小我的仇怨。

思及此，內心如被刀刃廝磨著，鈍痛不已。

一抹刀光晃過眼睛。

“青兒？”他愣了一下。

不由自嘲。

喉間腥甜翻湧，他狠狠嚥了下去，盯著慕青，“你說的冇錯，是我對不起東陵百姓，是我罪該萬死！”

暗夜下刺痛如芒。

“以是，不管如何，我不敢死。”

這是第幾次了，他又生了幻聽……

慕青隔著水霧，凝睇他猩紅的眼眸。

“殺了你，東陵百姓便不再刻苦受難了嗎？”

本來跪在門口的身影，早已經不在。

曉得彆人還在，慕青睞底緊繃的神采一鬆，又聽聞他拔了刀，心尖快速一顫，閃過不詳的預感。

他轉頭的刹時，慕青已經撲疇昔，雙手死死摁住他的刀鋒。

左成賀一顫，就聽她持續道，“既然有病，就該吃藥。”

汀蘭苑的侍婢未幾，幾人都曉得，這個男人與貴妃娘娘乾係匪淺。

“如果死能處理統統，你掘開棺木的時候，便該看到我的骸骨。”

左成賀瞳孔微縮，用力捏著溫熱冷硬的刀柄，想問她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返來，又怕再將人觸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