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頁/共3頁]
厥後她整日抓耳撓腮的模樣趙子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親身教誨她,乃至還給她一一寫了範文。那些早晨他總愛將她抱在懷裡教她填詞作曲,現在想來那算是他們在京中為數未幾的溫馨光陰了。
福爺爺狠惡地咳嗽了起來,茯苓嚇壞了,趕快去給他順氣。福爺爺擺了擺手,語氣峻厲道:“甚麼女學,甚麼皇妃的,此後都不準再提。”
昭昭扭頭看了衍哥兒一眼,看來他還惦記取來歲春季的山嶽正賽呢!
實在昭昭扯謊了。
每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前便是明德女學退學測驗的日子,屆時來自天南地北的閨秀們都堆積到了都城,京中的旅店堆棧家家爆滿,這場麵比夏季裡各州郡舉子進京趕考的盛況也是不遑多讓的。因此女學退學考早有小科舉之稱。
大祈朝的女子崇尚才學,凡是家裡有些前提的,或延名師、或上族學,都要學習儒學經義、琴棋書畫等等。待到了十四歲,便可投一篇策論並一闕詩詞報考京中的明德女學。
永興三年,大長公主特許十名女門生與天下舉子一同插手科舉,四人落第。
四月裡柳絮風輕,梨花雨細。
“我傳聞這明德女學短長得不得了,女門生們彆提有多風景了。”茯苓扯了扯昭昭的衣袖,奧秘兮兮地說,“女人,這女門生裡說是另有幾個入宮當了皇妃的呢……”
天授二年秋,天子突焦炙病,無子而終。眾臣迎太孫擔當大統,年十三,鎮國大長公主監國。未及越來歲,新帝便改年號為“永興”,大長公主默許之。
她的確學藝不精、才疏學淺,可她如果真想進那明德女學倒是易如反掌的。因為……她曉得考題呀……
永興二年,大長公主宴請一眾女門生,擇王、蔡二女入宮,授為女官。自此以後每年一選,女學名聲更重。
昭昭本就對女學毫無興趣,天然冇有貳言。但茯苓卻偷偷撇了撇嘴,她公開裡有些擔憂想著,自家女人的仙顏不是小小一個永清縣裡盛得下的。何況當明天子纔不過二十六歲……
茯苓鋪好床奉侍昭昭睡下,嘴裡還唸叨著女門生們好嫁人甚麼的,看來是對此事念念不忘。
昭昭扶額,如何扯上楊悸鹿了!
她無法道:“你光曉得女學畢業後如何如何風景,可有想過各州各郡千千萬萬的女子全都摩拳擦掌,擠破了腦袋地想要出來。雖說是爹爹親身給我開的蒙,但你也是曉得的,我自幼就憊懶讀書,一天儘想著耍滑偷懶了,再加上爹爹他又縱著我,總之我是必定考不進的。”
最後一個女門生名為劉陵,她才調滿腹但畢竟年紀尚小,隻得了末名。劉陵雖則出身寒微,但明達吏事、聰明非常,極得大長公主重用。分歧於三位貴女的淡泊,她幾近是為了攬權不擇手腕。小小年紀行事苛酷陰狠,對人對己都不留餘地。
但昭昭對她印象深切倒是因為永興六年的鍘駙馬案。本來建元年間那劉陵的生父辛大人科舉落第後被靜安公主招為駙馬,他不但將荊布之妻及一雙後代忘記於困頓地步,厥後乃至還派殺手前去滅口。劉陵的母親與弟弟皆被殛斃,她隱姓埋名多年,終究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