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1頁/共3頁]
“我才選出了一份……”昭昭羞窘地將手上這份江南東路劉陵的策論遞給王璧君,然後開口求救道:“璧君姐姐,我實在不知如何遴選,就怕遲誤了那些有才調之人,你幫我一道看看吧。”
昭昭悄悄走到王璧君桌案前,獵奇道:“璧君姐姐,這些是甚麼呀?如何如此多?”
“那些宮女都是崔嬤嬤親手調-教的,張大人說需得細細檢查查問一番纔可決定可否持續留她們近身奉侍。”
她複又想起模糊綽綽的傳聞裡蔡謙之阿誰足不出戶、生性怪癖的姨娘,頓時心中瑟瑟。想來那應當就是昔年阮相幼女,名動汴京的阮思蜜斯吧。蔡謙之便是阮思與蔡攸之子,也是出身不幸。
張淮為了大長公主與楊悸鹿的病情派了拱衛司的精兵下船去請了好些名醫上來。大長公主乃是芥蒂,直到江神醫診治後才稍有好轉的跡象。
恰是因為平王的循分守己,永興帝即位後這才聽殿下之言給他封了平王。本來想讓這個侄兒安度暮年,可誰曾想最後兜兜轉轉,平王竟然死在了她的手上。
昭昭一聽竟是另有這麼一個說法,可她也不曉得究竟阿誰會符合殿下情意呀。她方纔左看看右看看,感覺哪一個都寫得極好,如何也挑不出來。
王璧君笑道:“你送去與殿下過目便知。”說罷,她將女學初選的策論規整好,看起了彆的文書來。
昭昭還記得當時平王不敢置信地大聲叫著:“姑母,姑母,是我啊!”
她功課遠冇有王璧君踏實,因此不敢一目十行,恐怕錯過了人才,那可就是她的罪惡了。昭昭看得很慢,直到王璧君已經全都看完了她的桌案上卻還剩下半摞。
大長公主斷斷續續地病了一起,張淮延請了各地名醫上船診治,總算是垂垂好轉了。但是殿下的精力還是有些怠倦衰弱,昭昭曉得她該當是在自責平王之死。
蔡謙之聞言拜謝道:“多謝潘女人告之。”然後便快步往江神醫那邊行去。
是的,平王死了。
蔡謙之有些赧然,他恭敬地開口扣問道:“潘女人,我聽聞昨日張大人從姑蘇請了江神醫上船來給大長公主殿下診治……”
崔嬤嬤是自幼服侍大長公主殿下長大的丫環,當殿下還未出嫁時就在身邊服侍了,情分非比平常。此次叛變也給大長公主形成了不小的打擊。昭昭至今都不曉得崔嬤嬤叛變的啟事,畢竟她作為殿下最信重之人,現在在都城裡但是比普通的高門貴婦更受尊敬。
方一出船艙,就瞧見了一個少年肥胖矗立的背影。那人聞聲回過甚來,恰是養病多日的楊悸鹿。
昭昭固然有些摸不著腦筋,可還是依言那了劉陵的策論去給大長公主殿下看。她口渴得短長,咕咚咕咚豪飲完了一盞茶水後便起家向外走去。
她一麵驚駭阮熙的猖獗狠戾,一麵卻又顧恤他的出身境遇。另有木歸,這個不能以真正姓氏示人的少年,以“歸”為名。他的平生都揹負著一個虛無縹緲的重擔,不得半刻鬆弛。但是清楚大周在他出世之前就已經亡國多年了,複國真的是他的本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