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頁/共2頁]
記當日,門掩梨花,翦燈深夜語。
一個鵝黃色衣衫的女子上到二樓來,先是沖天子行了一禮,又對那顧眉眉一福,歉然道:“好教兩方高朋曉得,這《草堂詩題記》落入水中已然是破壞了。”
做冷欺花,將煙困柳,千裡偷催春暮。儘日冥迷,愁裡欲飛還住。驚粉重、蝶宿西園,喜泥潤、燕歸南浦。最妨它、佳約風騷,鈿車不到杜陵路。
那是一闕用詞淺白的《阮郎歸》。
沈沈江上望極,還被春潮晚急,難尋官渡。模糊遙峰,和淚謝娘眉嫵。臨斷岸、新綠生時,是落紅、帶愁流處。記當日、門掩梨花,翦燈深夜語。
還未等那黃衣女子說完,忽而一個青衣孺子捧著一件物什過來了:“沐陽姐姐,公子命我來送此物。”
楊羚向楊悸鹿投去了一個扣問的眼色,楊悸鹿微微點頭,抬高了聲音道:“我也不曉得。”
“這……”
有這般的傳奇故事在前,這斑斕江山圖原該是最頂級的傳世佳作纔是。可美中不敷的是,那畫捲上方的留白處卻題著一闕粗陋小詞。
那邊顧眉眉倒是欲語還休地望了蔡氏兄妹一眼,方盈盈一福緩聲道:“且教公子曉得,奴家也有想要保藏此帖的啟事。”
世人見那畫卷緩緩展開,閃現出那首詞,不由得同時煩惱出聲:“如何……究竟是何人毀了此畫!”
天子還是是得了蔡相書法。楊家姐弟對視一眼,心下倒是焦心。
以後,她就神采淒惶地翩然拜彆了。
莫非她這是在遲延時候?
那黃衣女子道:“如何能叫公子再出高價,既是蔡府之物也合該償還蔡府纔是。隻是未曾保管好此帖,倒是令我等忸捏。”
昭昭謹慎翼翼地掩蔽住她心底的幸災樂禍,她不曉得趙子孟與永興帝之間的暗湧,不過乎就是相權與君權之間的博弈罷了。不曉得本日之事會給趙子孟形成甚麼費事,總之看到那廝策劃落空她歡暢極了。
先是畫卷下方的鬆石、屋宇緩緩揭示,其上乃是遠山、泉水,最上方則是一片意蘊深長的留白。山穀鬱盤、雲水飛動、筆力雄渾,令賞畫之人豪情頓生。
雖有多少波折,但是天子還是順利地得了《草堂詩題記》,一時雅間內的氛圍輕鬆了很多。
斯人那邊?
“現現在那位客人已經分開了,本來此帖出價最高的便隻餘公子了,不知公子是否還是欲購此帖?”黃衣女子道。
這幅《斑斕江山圖》乃是昔年阮相還在西泠書院讀書的時候所繪製的,他與朋友遊山玩水見江山斑斕不由得壯懷狠惡,遂潑墨揮毫作此畫。
莫非這賊子就是為了毀那字帖而來的?
蔡芷璿與自家兄長私語幾句,就見那蔡大人道:“雖則此帖已毀,但畢竟是祖父墨寶,我仍願出高價采辦殘帖。”
黃衣女子驚奇道:“這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