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城[第3頁/共3頁]

真君！

“長寧，恭喜進階~”內裡傳來的語聲，雖比當年少女時多了幾分沉穩，卻還是跳脫，並不像已執掌紫霄一派之人。

這些質料無關修行，煉器煉丹也甚少利用，隻是常用於彌補不慎翻開的空間罅隙罷了。

可麵前的蘇真君卻甚麼也冇說，隻是暖和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揚手將紙鶴托在指尖，靈力微吐，便聽紙鶴口吐人言。

“本日講道的，是蘇長寧、蘇真君！”

“卻是以，終究未能得見孃親最後一麵。常常定中想起，總不免走火入魔。”

“若他是我……若他不是我……”

無數雲氣薄霧普通地由人們足下騰起，逐步染在世人衣衿上、蒲團上、瓊枝玉樹上。

全部廣化台幾近都被紫白二色的服飾填滿了，看衣裝下襬的紋案，不但是昔日熱中於聽道的外門、內門弟子，就連甚少呈現聽道的真傳弟子都早早到了，怪不得本日擠成了這個模樣。

弟子間或酬酢或論道，正喧鬨間，隻聽雲板一聲脆響，廣化台上快速靜了下來。

曹允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才續道：“弟子在修行當中，曾有一件心魔。”

曹允能在世人麵前直言心魔，非常不易，何況其情可憫，一時候周遭都溫馨了下來。

“諸位。”薑萍麵帶淺笑，環顧了一眼台下的弟子們，方道：“本日有幸，請得本門蘇真君，為諸位講道。”

“……諸君如有所悟，則為長寧之幸。”

蘇長寧突地輕笑。

恰是薑萍。

並不算大的語聲落下，卻使哪怕本來因對這位蘇真君麵孔心存獵奇而來的弟子，此時識海也彷彿落下了一記重錘，再記不得其他。

蘇長寧閉了閉眼，曾經在亙古疆場上的一場境遇由識海深處閃現，萬千思路，都變成了唇邊的一聲輕歎。

“彼時孃親病重，修真門派入村講道倒是數十年纔有一回，故而弟子為了仙緣，離家來到紫霄。”

廣化台上漸為雲氣銀光覆蓋，空中青鳥雲鶴迴旋不去，曹允正聽得心馳神馳，隻覺腳下一動，低頭看去時，竟是一隻通體潔白的小鼠，直著身子瞬也不瞬地看著蓮座，前爪交疊在一起，彷彿作揖。

台下弟子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曹允額頭見汗，好不輕易在人群中找到一塊安身之處，極目望去也不過是同門烏壓壓的一片髮髻，前麵的蓮台被人群擋的嚴嚴實實，一絲也看不見。

怪不得連那些常日裡自恃身份的真傳弟子，也巴巴地早早趕來聽道。

弟子嗤了一聲，笑道：“柳真人在這位麵前可算不得甚麼。”

倏爾又變成藐小冰晶，沾衣不去。

初心已昧，何談求道！

一時候，廣化台之上墮入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弟子步入道途前，家中貧寒，爹爹早逝，孃親沉痾。當時門中真人來臨村中講道，見弟子另有幾分修道之質，便要將弟子帶回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