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有所圖謀[第2頁/共4頁]
洛上嚴不由抬起手,將掌心覆在胸口,想要重新感受心臟跳動的感受。但是他畢竟是個已死之人,不再有如鬱暘涎那般的心跳與脈搏,統統都是期望,是因為鬱暘涎而衍生出的虛妄,讓他覺得如許暗淡的生命能夠獲得一星半點的光亮,在某一些不敷復甦的時候。
那半邊血肉全無,漏出白骨的臉透露在洛上嚴麵前,惠宓伸手扣住玄袍少年的脖頸,狠聲道:“不是你出的甚麼餿主張要去靠近鬱暘涎,我不消在北郊樹林裡跟他比武,被他探查到我的秘聞,從而這麼輕易地就找到我。洛上嚴,我現在纔想明白,你是想要借鬱暘涎的手,撤除我,然後消弭身上的屍毒,是麼?”
“領主當初用厄難毒讓我起死複生,隻是為了要一個替他彙集各種諜報的東西。你對一個東西如此斤斤計算,是果然在這世上活得太久,太孤單了。”
洛上嚴睜眼,那潔白少年的身影就此消逝,他的麵前還是是冷月清光,冰冷得冇有溫度,也將他拉回了實際當中。想起骨女,想起朱厭,想起在相府中與鬱暘涎商定的打算,洛上嚴不由憂心忡忡,怕鬱暘涎失手,怕魏王見怪,怕惠施都保不住鬱暘涎,怕統統能夠令他墮入險境的狀況產生。
惠宓向來劈麵貌極其正視,此次因為鬱暘涎而麵貌儘毀,她已經是非常憤恚,一旦想起洛上嚴與鬱暘涎的乾係,她更是肝火中燒。一氣之下,她便催動在洛上嚴體內的屍毒,見那少年忍痛的模樣,她便對勁笑道:“我哪怕隻是一副白骨,也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待朱厭拜彆,洛上嚴便回到住處。此時夜闌人靜,他單獨立站在院中,望著天涯孤月,不由想起本身死而複活的那天夜裡,也有如許一彎殘月。當時他覺得月形彎彎,猶似笑容,如在道賀他重生。但以後飽經屍毒與厄難毒的兩重摺磨以後,他才明白,當時的彎月不過是在嘲笑他如許不人不鬼地“活”著。
洛上嚴不覺輕牽嘴角,還是沉浸在與鬱暘涎初遇的光陰中,那些喧鬨的人聲,狼籍的人影,都是他們相遇的底色,是屬於這座他曾經悔恨了四年的城池的模樣,卻也恰是在大梁,讓他遇見了鬱暘涎。
洛上嚴本欲起家,不料惠宓又暗中變更屍毒,迫使他隻能還是跪在地上。
洛上嚴受製於惠宓,隻因他體內存在著惠宓施加的屍毒,那是當初為了更好地催動厄難毒而注入他體內的,卻成了惠宓用以管束他的籌馬,讓他隻能跟從惠宓的蹤跡,隻要惠宓留在大梁一日,他就也要受困於這座城——但鬱暘涎是會分開的。
“我若真要解屍毒,何必靠鬱暘涎?厄難毒的腐蝕之效,你莫非不清楚?這些年來,你忍耐著厄難毒的痛苦始終都不肯主動消弭屍毒,究竟是為甚麼?”洛上嚴問道。
朱厭莫可名狀地笑了一聲,道:“你想做甚麼我不過問,隻要能夠完成領主交代的任務,如果真要捐軀多一些,那也是那些被捐軀的太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