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長風（一）[第1頁/共2頁]

“也怪不得盧舍人竊人筆墨。現在進士科是經義策問，諸科考刑名、工程、算數，至於文學，不消考就冇人學，現在的中書舍人，連四六文都寫不好了。不抄襲如何能讓章相公對勁？”

“明白了？”王寀揚起眉，極對勁的笑出聲來，給當明天子親姊晉封燕國長公主的冊書，竟然是抄襲前朝冊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天趕上盧舍人，提上一句，看他臊不臊。”

來人昂首看了眼那一卷的位置，再瞅瞅王寀，不像是偶然中找到的。笑道：“我可不敢。章相公麵前的紅人呐。中書五房以內，能行此事的就王十三你了。加上西府，也就再多一個小齊公。”

隻不過都堂事件繁劇，天下無處可比，書庫一貫是蕭瑟清寂。平常時候，除了賣力此處的吏員、兵士，不會有其彆人踏足其間。

王寀把書還回書架。書架頗高，又是在最上一排，王寀得踮起腳，才放上去，“真要看他生厭，捅到章相公那邊也行啊。”

說話聲突的一頓，神采也驀地間變得驚奇不定起來，想到了甚麼的模樣。

站在書架前，王寀低頭看動手中的書卷。

見韓瑾大模廝樣坐在劈麵，喝茶吃菓子，王寀皺了皺眉，私家的清淨地被彆人侵入，讓他有些不痛快，“可有事？”

把一塊紅紫色的粘糕塞進嘴裡，韓瑾含含混糊的反問，“道輔你來此是為習學公事？”

潔淨清淨，又有桌有椅，有管庫的吏員特地籌辦的茶水菓子，更首要的，還稀有之不儘的來自於過往的隱蔽，讓王寀喜好上了這裡。他做著中書孔目房習學公事，閒下來時，便到此憩息半晌。

韓瑾說著話，與王寀一起走到隔壁的讀書室，桌上擺著管庫阿諛王寀的茶水菓子，韓瑾很天然的就把茶盞蓋掀起來，見著黃綠茶水中根根伸展的白毫，就嘿的一聲，“竟是承平先春，捨得下本錢呐。”放下蓋子，就衝傳揚聲，“周提舉，可不能厚此薄彼。”

王寀慢悠悠的抬開端，向後瞥了一瞥，看清來人的臉，就向中間讓了半步，撂開肩膀上的手，又抬手撣了一撣肩頭，連號召話都懶得說。

一隻手俄然間拍在他肩膀上，一個歡暢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哈！公然在這裡！”

“有事！”韓瑾一口茶喝下去，“道輔可知，宗議政這一回又要出使遼國了，還籌辦在都堂裡挑一名副使同去。”

韓瑾吃相冇有半點世家後輩的模樣。王寀更皺眉，“那就冇事了？”

不說藏書數量，隻是大圖書館高達七層、能同時包容三千讀者的回字形的主樓，也不是隻要兩排長屋的都堂書庫能比較的。

“忠憲以後，唐公侄孫，你韓德全還會怕一傖夫？”王寀帶著諷刺回顧來人，這位韓瑾韓德全，出自真定韓氏，景佑年參政的曾孫，熙豐時宰相的侄孫，父祖雖稍遜，亦不失兩千石，“桐木韓家，何必懼人。”

韓瑾聞言，取脫手巾擦了擦嘴，就起家避席，衝王寀一揖到地，“請道輔兄助小弟一臂之力。”

管庫聽到話，哪還敢有甚麼推搪，更不敢厚此薄彼。就趕上來賠笑賠話，又照王寀的茶點，給韓瑾又來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