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滄浪歌罷濯塵纓(四)[第1頁/共4頁]
請了白玉重新落座,喝了兩口茶後,韓岡才又說道:“現現在,代州火線已經為都監安定,剩下的,也就是麵前的賊寇了。遼賊退守雁門。險關要隘,攻打不易,都監老將,慣習軍事,當有以教我。”
“是。”白玉低聲應對。
要不是遼軍實在不擅守城,加上朔州城牆多年未有修補,即便以麟府軍之精銳,也不成能那麼輕易便攻陷了城池。可即便是在已經奪下,想要再進一步東進馬邑,封閉雁門關北口,光靠麟府軍的力量還是遠遠不敷的。麵對完整變了模樣的敵手,隻要在戰役才氣和作戰意誌上一樣超卓的西軍才氣讓韓岡放心得下。
“末將隻知服從行事,懇請樞密叮嚀。”
韓岡說著目光灼灼,盯住了白玉。而白玉一下就遊移起來,他不清楚,韓岡是不是要讓他去攻打雁門關,為折克行管束遼軍。
“開口!”白玉臉上的赤色一下就褪得乾清乾淨,猝然起家,一巴掌把兒子打翻在地上,“樞密之功天下可有幾人能比,生祠遍及關西,但是你配說嘴的?!”
不過這個設法隻在他接到從京中傳返來的密報。
“記得當時候,將軍已經是都巡檢了。”
說著,又狠狠地照麵門踢了白昭信一腳。他下腳不輕,砰一聲悶響,白昭信頓時便滿臉是血。
“遼軍的主力已經退回朔州,麟府軍雖是奪下了朔州城,但麵對馬邑周邊的重兵,自保不足,進取不敷。”
白玉心有顧忌,但在身後侍立的白昭信卻不由忿然,壓抑好久的肝火終究再難按捺。他憤然道:“吾父如有樞密普通的機遇,豈會蹉跎至此?!”
白玉的心提了起來,帶著等候,“樞密的意義是……”
“是。”白玉聲音更沉了一分。
白玉收了腳,看了捂著臉的兒子一眼,回身低頭跪倒:“小兒無知,衝犯了樞密,末將歸去當重加懲罰。”
折克行之前在古長城處伏擊遼軍以後,便兵圍朔州城。如果是在大宋境內,遼軍一旦被圍困,不消如何打,天然會挑選突圍撤退。
在代州、忻州,遼甲士人思歸,偶然戀戰,可當疆場轉移到遼國海內,就在故鄉作戰,那麼之前形成士氣不振的啟事,也就不複存在。遼軍真正的戰役力一旦發作出來,即便因為戰馬耗損的原因,氣力大幅降落,也不是現在的京營禁軍能夠抵擋。
白玉等了十年,終究比及了一個機遇,那裡還敢遊移,當即行了軍禮,“樞密之命,白玉何敢不從?願立軍令狀,定將遼賊引至朔州城下,幫手摺府州與其決一死戰。”
那樣的話,比之前斷根盜匪的差事還要痛苦。盜匪扼守的破寨子如何能比得上遼軍坐鎮的雁門諸關?功績就更不消說了,兵馬喪失多了,乃至還會被定罪。
“武侯有雲:集眾思,廣忠益,參署是也。都監為我僚屬,當可直言無諱,共參益之。”韓岡再看了白玉一眼,“此是軍令,都監勿再推讓。”
“折克行奪占了朔州城,遼賊定然心有不甘,必舉雄師來奪還。你去朔州,與折克行並肩作戰,聯手迎敵。如果萬一遼賊不肯過來,你和折克行就分兵去打掃朔州城周邊的部族、寨堡,逼蕭十三遣軍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