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物偏能動世情（二）[第1頁/共3頁]

韓岡冷靜點頭，但他清楚，普通人如此說話，前麵必定要跟著轉折。

蘇頌指著船埠上的罈罈罐罐：“這是供應京中醯醢的船埠，都城表裡的百萬軍民，曰常所用的醯醢便大多從這座船埠上運下來。”

“有軌馬車是雪橇車衍生而來，重點在於路而不是車。修好了軌道，讓車在軌道上行駛。”

韓岡沉默了一陣，忽而又問道：“不知學士感覺韓岡的發起是否合適？”

車輪早已經給鍛造出來了。不過不是用的鐵而是青銅，並且還是外圓內方，外圓就是韓岡畫出來的火車車輪模樣，但中間是個方孔，將作為車軸的硬木兩端削成方形插出來，恰好能夠卡住。內裡另有一個‘轄’來卡住車輪，不讓其從車軸上脫落。全部車輪並不大，隻要淺顯的碗口大小，但卡在軌道上卻冇有題目。

的確比起用淺顯的馬車更加便利，並且是兩匹馬一拉就是四輛車，加起來足足有六千斤。從兩匹挽馬悄悄鬆鬆向前舉頭闊步的環境來看，應當能夠拉得更多。隻是鍛造出來的車輪僅是十六個，組裝出來的馬車也就隻要四輛——這也是與此時慣見的馬車不一樣的處所：都城當中大部分的車輛都是兩輪，隻要少部分纔是四輪。

“如果改成以立過功績的老卒構成教誨隊，並配以技藝、功績皆出眾的小使臣帶領，而不限於殘病士卒呢？”韓岡問道。

每一個罈子，都是用著黃泥封口，內裡捆紮稻草或是麥草。而在這座船埠上，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子醬香味道，但也參雜著一陣陣刺鼻的醋酸味。

蘇頌冇有笑，問道：“傳聞玉昆你在軍火監中，籌辦打造用在船埠上的有軌馬車？”

這也是反對者的來由，軍中以勇力為上，如果肢體殘障，難以表示出弓馬槍棒上的精美，又如何能讓士卒佩服？韓岡的提案並不觸及政治站隊的題目，朝堂中的反對者，比如蔡挺，也是因為感覺殘病士卒難以鎮住軍中，才挑選反對的態度。

政事堂兩相兩參中，韓絳、呂惠卿都表示支撐，馮京則是死力反對，王珪則是擺佈不幫。樞密院吳充冇有表態，王韶支撐，而蔡挺反對。再上麵的官員，也是各有各的群情。

韓岡說得有些含混，但蘇頌並冇有細問，彆的問道：“那玉昆你籌算將有軌馬車用在那邊？”

本來承情當會就此而止，也就有人是以而上書痛斥韓岡一番。但呂惠卿卻出頭支撐韓岡，並聲言此事絕非等閒，是扇搖軍士為亂，必然要揪出幕後的黑手，明正典刑。呂惠卿擺瞭然要窮究到底的態度，讓新黨中人也一起下台大合唱。這一下子，就變成了是韓岡與呂惠卿聯手掀起一場讓朝中動亂的風暴來。

也的確不出他所料，蘇頌的確轉折了：“但傷殘的士卒任職教誨，可否讓新兵心折口服？”

這件事韓岡也是有所預感，因為韓岡體味呂惠卿的為人和他現在的處境。

“不知玉昆你是否還記得半個月前的事嗎？”蘇頌問著。

現在軍火監要做甚麼，都城中起碼有一半人在看著，都想看看韓岡會不會拿出與飛船相媲美的東西來。韓岡讓人去打造的有軌馬車，當然就一下子在都城中鼓吹開來。但軍火監中嚴守著奧妙，外界尚無人能曉得內幕。特彆是‘有軌’二字作何解，更是眾說紛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