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見說崇山放四凶（三）[第1頁/共3頁]

他看得出來，韓岡是有幾分進退失據，不然何必這般著力誇大？

“為何蔡京不一刀殺了蔡渭？”呂嘉問問道。

向太後就算比不了一眾朝臣們個頂個的奪目，但也不成能不體味他們的企圖。

代為通報的內侍，當庭稟說了開封府的奏報。從沈括奉旨出宮，批示開封府下部眾，共同李信、王厚搜檢城中，安撫黎庶；到章辟光和王厚捉回了蔡京、蔡渭，都一一作了申明。特彆是蔡京、蔡渭兩人，來自開封府的奏報中，很清楚的提到了蔡京籌辦械送蔡渭入官這一件事。

“正如韓岡所言，此事當交由開封府根究。”

韓岡多次互助沈括，非韓岡之力，在新舊二黨中皆受人厭憎的沈括，如何還能回到朝堂上？

“不管如何，首惡已輕縱，曾布、薛向自不宜論之於死。”

太後的話，讓呂嘉問一時襟口。從口氣上，聽得出她較著已經對持續不休的爭辯感到膩煩。

沈括的題目得以後再說，他就算當真做了牆頭草，擰返來也好、拔掉也好，韓岡都能做獲得。

“不是賜死嗎？送其一丈白綾，吾明天不想瞥見他！”太後的答覆極其斷交，她當真是對亡夫的二弟討厭透頂。

“蔡京有罪與否，可由開封府鞠問明白，勿須再多言。”

“……毀其玉牒，族譜上除名，找個處所養著吧。韓卿，你看如何？”

西域還叫餬口不甚艱钜，那可就真是一個笑話了。除了幾處綠洲，那邊的餬口，可不是中國之人能夠設想。更不是以宰輔侍製之尊，在都城中過著養尊處優的餬口的一乾人，能夠設想的。

殺人滅口。

呂嘉問毫不躊躇的擁戴了韓岡的定見。

“臣覺得當舉族放逐交南或西域。三千裡或不敷，萬裡便可。”

“交南瘴癘各處，多蠻夷，少火食。而西域雖苦寒少水，餬口卻不甚艱钜。”

“曾布、薛向皆是士大夫，國朝故事，何曾有士大夫以淩遲死？”

但比起交南的氣候和疫病來，卻的確要輕上很多。交州的極南之地，比起嶺南諸州更加可駭。

“若開封府析斷有不儘人意之處，自有諸法司複覈。”

蔡京被一了百了自是最好，也是韓岡所等候的。故而方纔也的確有些疏口，讓李、呂之輩，覺得找到了可供操縱的馬腳。

冇有權知開封府的沈括首肯，來自開封府的奏報中毫不會有這一條。

看起來每小我都清楚呢，在這場兵變中，韓岡獲得了甚麼，又落空了甚麼。

“臣意亦如此。蔡京是否曾械送蔡渭，可著開封府鞠問明白，並由禦史台擇人監審。”

李定、呂嘉問，乃至另有沈括和章辟光，俄然間環繞起蔡京做文章。

韓岡站了出來：“在這之前，臣有一事當問？……敢問殿下，趙顥當如何措置？”

以韓岡在開封府吏員中的聲望和人望，又有沈括主持，府判章辟光看模樣也是要投效韓岡，上有人諱飾，下有人實施，弄死戔戔一個蔡京，底子不是難事。過後報稱懼罪自裁，或是病死，如何查？

但韓岡麵對世人的雙瞳中，是毫不擺盪的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