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蒼原軍鋒薄戰壘(二)[第1頁/共3頁]
周南搖著扇子,她實在有些怕熱,抱怨著:“官人你都不消冰塊解暑,害得家裡都跟著你一起刻苦。”
到了現在,手上的差事對韓岡來講僅僅是舉手之勞,而國度大事,韓岡卻又還差上一點資格,才氣名正言順的參與出來。
傍晚時的一場驟雨,並冇有將氣溫壓下來,反而因為多了溫熱的濕氣,讓夏夜更顯悶熱。
可隻憑環慶、涇原兩路的人馬,到底能不能打下靈州城?
“官人在笑甚麼?”
現在的處境,實在就是過分於想乾與朝政的成果。縱使他想保著西軍,但彆人不承情也冇體例。
韓岡俄然笑了起來,等候有欣喜的設法,也是不該有的。
不過生兒子也好,稍大一點就能過繼給兩個兄長了,還了父母的心願。來自於後代的韓岡本是不在乎這些事。何況過繼給兄弟房後,還能推出去讓兩個過世的兄長養?還不是養在自家家裡!隻是個名義罷了。
趙頊和王珪彷彿很悲觀,但韓岡卻不這麼看。並且打不下來的成果,隻會是慘敗,連滿身而退的能夠都不會有。
苗授打下鳴沙城,高遵裕霸占韋州,都是十天前傳來的動靜,現在他們兩人應當到靈州城下了吧?韓岡搖著扇子,想著。
還在熙河路的時候,來自於朝堂上的壓力被王安石和王韶頂著,本身隻要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而北方的朱門宅院,根基上也都不會貧乏專門藏冰的冰窖。在韓家廚房下的冰窖裡,也存了大量的冰塊。不算多,也就兩三萬斤,十幾個立方罷了。
韓岡做到了龍圖閣直學士,夏季有賜炭,夏天有賜冰。一天有三十斤的賜冰,不過也冇大用。三十斤說著很多,也就兩水桶,獨一的好處就是潔淨,是夏季從金水河中取上來的。
周南在韓岡身邊坐了下來,手中拿著一柄繡著牡丹的輕羅團扇,寬鬆的袖口褪到了肘彎,瑩潤光亮的半截小臂露在內裡,在燈下愈發的肌膚如玉。韓岡舀了一勺酥酪,放在周南的手臂旁,在燈下看著,倒還真的差未幾。
韓岡將最後一勺酥酪,送進嘟起的小嘴,笑道:“心靜天然涼。放再多冰塊也比不上天然的冷風。”
深夜的東京,仍然有著炎炎暑氣。
韓岡穿戴一襲薄弱的短衫綢褲,手上搖著把蒲葵扇,靠在在一張藤屜子躺椅上。編織屜麵的老藤深褐發亮,連綴不竭的水波紋花腔當是費了工匠很多手工,躺在上麵風涼透氣,並且還不像竹床那般硌著慌。
疇昔做事,都是順勢而為,藉助天子或是權臣的力量,達成本身的目標。眼下則是頂著天子設法,還想心想事成,就不是那麼簡樸了。順勢、逆勢是兩回事。
而王中正在光複蘭州、霸占卓囉和南軍司以後,在天都山下焚燬了西夏的行宮,還在龕穀川邊發明瞭一座禦莊——這是西夏國主名下的莊園——內裡囤糧近八萬石,加上還冇有收割的地步,十餘萬石老是有的。這座禦莊不知為何成了被黨項人忘記的角落,恰好給王中正撞上了。就是打下了鳴沙城的苗授,也不過獲得了窖藏粟及雜草三萬三千餘石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