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時移機轉關百慮(五)[第1頁/共3頁]
身在關中,這段時候又住在鄉間的莊子上,呂氏兄弟還冇有收到更讓人奮發的動靜,但這不代表呂大鈞會對遼國有多害怕,“為了救濟西夏,遼國能派出多少兵馬?派得少了,連同興慶府一併攻陷。派很多了,官軍就守住銀夏。如果遼國儘力互助……”他嗤笑了一聲,“不消脫手,黨項人就會跟契丹救兵冒死——西夏國中可供應不起遼國的多少兵馬。要擔憂,也就擔憂遼人會去攻打河北,圍魏救趙……不過朝堂上,雖說王韶、章惇都已出外,但知兵的重臣另有郭逵和韓玉昆在,當不至於在此事上有疏漏。”
“酒喝多了,鬨得慌,二哥不也先出來了。”呂大臨道,看看呂大鈞擺佈,又問,“正叔先生呢?他不是跟二哥一起出來?”
呂大臨頭昂了起來,毫無躊躇的回聲道:“那是當然的,即有此等良法,公諸天下乃是義不容辭,小弟毫不會敝帚自珍!”
抬眼望著東方,還是沉黑的,不過已經是後半夜了,四更天,應當很快就要天亮了。
不過這也是冇何如的事。
“寧逢黑殺,莫逢稷、察……”呂大鈞略帶玩味的笑著,“李長卿的確行事苛暴。不過也算不上甚麼大礙,即使他是轉運使,愚兄也不懼他。”
呂大鈞走近了幾步,與兄弟並肩站著:“愚兄是出來避酒的,再過兩曰就要去延州了,冇表情多喝。”
“這是他春秋資格不敷,非是朝廷獎懲不公。”呂大臨終究開口。
呂大臨眼神轉冷,聲音也安靜下來:“起碼還不是宰執。”
聽到兄長提到韓岡,呂大臨俄然間就墮入沉默。
“這還能有假?”呂大鈞道,“現在西夏內鬨,國母囚子,大好機會如何能放過。”
呂大臨的確是受了很多委曲,但那篇行狀寫得更是有題目。‘儘棄其學而學焉’,非論是真是偽,所謂‘為尊者諱、為父老諱’,忘了這八個字,又如何讓人看得不怒?
呂大臨緊繃著臉,目光毫不偏移的投射在呂大鈞的臉上,看不出貳內心有甚麼竄改。
“說得好!”呂大鈞點頭讚成,他看得出來他的兄弟是言出由衷,“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在仁在義,都不能將種痘法敝帚自珍。”隻是他頓了一下後,就又一笑,“以是韓玉昆將之公諸於眾。但他不但僅是公諸於眾,而是將牛痘、人痘的事說得那麼細,讓人曉得他早在十年前就獲得了人痘的方劑。韓岡將人痘之術瞞了整十年,其間天下無數季子短命於痘瘡之疾,乃至天子也不例外,由此不免樹敵於天子和世人。愚兄再問一句,換作是與叔你,會不會在得知人痘之過後,就此公諸於眾?”
呂大臨說得有些ji動,呂大鈞悄悄的搖了點頭。
呂大鈞說到這裡,又看了弟弟一眼,見他板著臉在聽,持續道:“換作是其彆人,有他這幾年的功勞,進兩府已經是充足了。可韓岡呢,連shi製都冇坐上。接下來他在軍火監任上,成績不凡。飛船就不說了,光是板甲,就讓朝廷隻用了不到七百萬貫的破鈔,便給六十萬禁軍都配上了鐵甲。一樣的花消,在疇昔,能有十萬套鐵甲就不錯了!並且還遠遠不如板甲的堅固耐用。彆的,在冶煉鍛造上的用心,又讓鐵器大行於世。可謂是為官一任,遺德深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