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卻慚橫刀問戎昭（七）[第1頁/共3頁]

“十幾年的行商，幾萬貫的身家，如何會跟盜賊沆瀣一氣。”

眼下邊陲的局勢如同繃緊的一根弦，隨時能夠被剪斷。就在三天前，代州、乃至寧華軍、岢嵐軍、火山軍，韓岡全都遣人告訴了，讓他們加強防備——那已經是韓岡上任後，第二次傳令緣邊各軍州。如果算上他上任前，朝廷的詔敇和孫永的軍令，已經是半年來的第五次。

不敢否定已經訂立的鴻溝條約，將犯界燒殺的罪過推給實在不存在的盜匪，遼國的態度實在已經放軟了。

“邵祥不知貴國如何斷案，不過大宋國間斷案，非殲奸刁黠之輩，少有動用大刑的時候。雁門縣間斷案一貫公道腐敗，如果新鋪劫案當真與其無關，州裡、縣裡都不會冤枉他們。更不會逼其認罪。”

“前曰已經向貴國通報，雁門寨新鋪乃是盜匪所為！我朔州蕭知州已遣人清查。呂興、晁安二人乃是端莊行商，來往鴻溝十餘年，豈會與盜匪相勾連？”

韓岡和劉舜卿都不會以為遼人會嚥下這口氣。他們如果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也不會成為從唐時開端，就困擾中國的邊患。也不會以為他們會隻動嘴皮子，遼人手中的馬刀老是隨時籌辦揮下。接下來，少不了會有股兵馬犯界。韓岡要劉舜卿做的，就是迎頭痛擊，打得他們歸去.舔傷口。

“再傳話給各寨，讓他們再心一點，不要垂釣不成，反給魚拖下水。”

大宋和遼國之間的交際向來是采納對等原則，對方派來的使者，普通環境都是由平級的官員來歡迎。如果資格不敷，常常就臨時賜賚一個平級的官階。在疇昔的幾十年裡，常常有借紫——提早賜賚三品服章——的環境閃現。因為這個常例，雁門縣刑房錄事穿上了一身綠袍，假借了一個同錄事參軍的名頭，簡稱恰好便是錄事。

這番話傳到內裡，必定會惹來多少戀慕妒忌的目光，就是在率為官員的廳中，也是引來了幾聲感慨。

韓岡問劉舜卿，“邊陲各寨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韓岡底子就不見朔州派來問罪的使節。就算有個端莊的官職，但戔戔一個錄事參軍，底子就冇資格拜見一起經略。劉舜卿則是怕會惹來一身費事，也不見他，丟給了雁門縣——代州的州治就是雁門縣——而雁門縣的官員們更是妙人，知縣推縣丞、縣丞推縣尉、主簿，縣尉和主簿找不到其他官員來推了，商討一下以後，就交給了上麵的錄事——比押司低一級，略高於書辦的吏員——最後出麵歡迎遼國使者的便是雁門縣刑房錄事。

“呂興、晁安究竟有何罪惡？！肆意拘禁無罪過商，莫非這就是大宋做事的端方？”

遼國使者死力反對將雁門寨新鋪一案和兩家販子聯絡起來，而自名邵祥的綠袍官員則是一口咬定兩人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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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綠袍的官員，在雁門縣衙中歡迎了這名使者。他們的會晤，也就是構和。針鋒相對，乃是免不了的。

隻因為他們都曉得，要想跟遼人好好一話，是用刀槍打出來的，不是靠嘴皮子辯出來的。底子冇需求理睬所謂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