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坐忘渭水岸（上）[第1頁/共3頁]

“文獻迭犯廟諡，不成用！”李清臣立即否定道。

“陛下……”王韶神采微變，倉猝道：“河州大戰雖勝，但現在秦鳳倉囤已然一空，熙河也須療攝生息數載才氣自給自足，實在不是向靈夏用兵的時候。”

君臣二人行走在清風當中，趙頊持續說著：“提及朕自即位以來，自問可算是勤政。冇有見過一麵的朝官，除了廣南兩路的幾個知州以外，也就韓岡一人了。”

“已是百軍功成，想不到還是緣慳一麵。”趙頊抬手推開劈麵的數支柳條，“朕是天子，可想見一次臣子倒是這麼難。好個韓岡，為個解試，竟然連上京詣闕的機遇都推了。麵承清光莫非還比不過一個貢生資格？”

“韓退之倒也罷了。但楊億、李翱、權德輿、孫狄之輩，如何比得了歐陽永叔？”

李清臣早已命人查過質料，答道：“國朝諡‘文’者，楊億一人罷了。唐時諡‘文’者，則有韓愈、李翱、權德輿、孫狄。”

戰國時西秦滅楚之戰。始皇谘詢老將王翦，若以他為將，滅楚須兵多少。王翦的答覆是六十萬。這個數字，幾近是秦國的舉國之兵。以是始皇，用了另一個隻要二十萬兵的將領。但用兵不是購物，價廉者當選。楚國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二十萬秦軍伐楚，便是大敗而歸。最後還是遵循了王翦的要求，動員了整整六十萬，方纔滅亡了楚國。

“永叔為天下文宗，‘文’之一字，當仁不讓，不成改易！然永叔平生好諫諍，所謂‘智質有理’，當加一‘獻’字，為‘文獻’。”

“效死就不必了，朕還等著卿家現在次普通，讓朕能在紫宸殿上受群臣朝賀呢……”

王韶看著身前削瘦背影，心中一驚。固然他早知趙頊對韓岡非常看重，但聽到這番話，還是心中驚奇不已。但趙頊的話，也是王韶對韓岡的觀點：“以韓岡之才，一榜進士當是易如反掌。如如果詩賦以取士，或許另有待商討。但論起經義策問，他已是出類拔萃。其人之才，不但僅是治政用兵。”

因為新法順利推行的原因，趙頊對大宋的國力有著充足的信心。國庫中的倉儲，已經不複趙頊方纔即位時，讓他手腳冰冷的空曠。隻要再等幾年，就能籌辦起充足平滅西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曾佈道：“相公匡扶今上，一掃大宋數世積弊。百年以後，何愁不得美諡？！”

“不當用‘文’字嗎？”被人否定，李清臣心頭不快，“敢問知院欲諡之何字？”

想不到趙頊竟然還能記得當年獻上的《平戎策》中的內容，但時過境遷，“現在陛下已經不消擔憂了。”王韶微一躬身，充滿高傲的對趙頊說道。

“文……”以文臣來講，諡號中得了這個字，已經是了不得嘉獎了。常秩想了想，問道：“過往諡‘文’者，是為何人？”

此時知太常禮院的是由布衣入官的常秩。歐陽修舊時與常秩最善，曾幾次三番的保舉於他。固然厥後，因各種事端而疏離。但人去恩仇儘，疇昔的事，也冇需求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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