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３章 不由愚公山亦去（四）[第1頁/共3頁]

高遵裕聽著奇特，跟著竇解的那些地痞惡棍如何有這等膽量控告竇解，竇舜卿還好好的做著他的兵馬副總管呢。他迷惑的問韓岡：“玉昆，你昨夜是不是去大獄裡跟他們說了甚麼？”

固然王阿柳未死，她的後代也安然無恙，但竇解夜入人家的罪名洗不脫的。而他逼問王阿柳，等因而對流言不打自招，將他疇昔罪過全都帶出來了。當竇解被拘押到衙門動靜在秦州城中傳播開，第二天一早，就擁了幾百人來州衙遞冤狀，現在州衙內裡圍著數百百姓，都是他的苦主。

“會不會有人來接？張鈐轄和王都知都一起返來了，李經略也該出城相迎吧？”離著秦州越來越近，趙隆又神馳起空城相迎的場景。

張守約下了車，斑白的雙眉蹙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見那群百姓安循分分，不像是來肇事的模樣。

“恐怕是遠水救不了近渴。”韓岡笑得調侃，“王啟年被杖死的這一樁公案必定會把竇舜卿拖下水，天子那一關他不好過。”

王韶和高遵裕他們都不是秦州的官員，而是秦鳳路經略司的屬官。李師中審案，是以秦州知州的身份去審，而不是以經略安撫使的身份去審。王、高二位，以及韓岡都冇有插話的餘地，連旁聽的資格都冇有。隻能派動部下人去二堂探聽。

“機宜放心。王阿柳看似甚重，實在隻是皮肉傷，有仇老關照，當不曰便可病癒，王家的一對後代也冇有大礙。”

“玉昆……”王韶將棋子一個個收回棋盒，同時問道：“王啟年的遺孀現在如何了？”

“不知竇舜卿會如何做？”高遵裕跟著王韶一起清算起棋子，一樣隨口問著，“他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孫子去死，自家還要被連累出來。”

“不敢，不敢。”趙隆連聲自謙，但看他一臉滿足的神采，倒是較著的在說著‘多叫俺幾聲’。

張守約倒是老了，一趟長程的觀光耗損了他很多的精力，冇有在夏天烤火的表情。躲在馬車裡，跟著細眉小眼的王中正對坐，有一句冇一句的閒談著。

王厚當即潑了盆冷水：“不成能的，王都知和張老鈐轄都冇派人告訴秦州。如何會有人出迎？”

“王官人？”王厚轉轉頭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喚趙子漸你作趙官人？”

楊英快步走進王韶的官署中。廳中王韶和高遵裕對坐著，在他們中間擺了一張棋盤，黑子白子占滿了棋盤，已經結局的模樣。而韓岡一樣也在廳中，就坐在棋盤橫頭，正在為他們數子。

已是蒲月末，真正的隆冬已經來臨這片大地。熱浪鋪天蓋地，稍遠一點的風景都在閒逛的氛圍中變得扭曲起來。樹上的蟬鳴也聽不到了，這般熱的氣候，就算蟬蟲都受不了。連黃土夯築而成的路麵也變得白得發亮，反射著.辣的陽光。路邊枯燥的草木，大抵隻要一燃燒星，就會燃燒起來

張守約自京中走得比王厚要早，但他顛末京兆府時，被陝西宣撫使韓絳強留了兩天，向他扣問秦鳳軍情。這一擔擱，便被王厚和趙隆從前麵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