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１章 九重自是進退地（七）[第1頁/共3頁]

天子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是想要他在處所上多呆幾年，非論韓岡本心如何，起碼眼下他冇有籌算與趙頊頂著來的意義。

但章惇拿韓岡冇體例。彆人都是想著高官厚祿，一看到能有晉身的機遇，底子就不會放過，恰好韓岡推三阻四，底子就不把三司使這個職位放在心上——好歹也是號稱計相，不是處所上的都轉運使能比，有過三司使的經曆，就代表著有了參與掌控國度全域性經曆，韓岡眼下缺的可就是資格。

“朝令夕改，百姓要吃多少苦。”

棉行樓是新開的酒樓，本是棉行的會所，順豐行在內裡占了不小的股分。修起來才一年多，但現在已經設法獲得了釀酒權，成為東都城七十二家正店之一——這七十二實在也是虛數，實際上隻要六十多家。

如果李承之的任命當真能從天子麵前通過，朝堂上的風向實在能轉過來一點——政治意味很深。不但是對沈括指責役法的談吐的反製，同時也能通過李承之，從政事堂那邊，將屬於三司的財權搶返來。

章、李二人友情匪淺，如果李承之出來接任三司使，對於章惇來講，當然是個好動靜。不過章惇還是但願韓岡能夠出來接下這個燙手的位置，“眼下這個機會，李奉世和曾令綽都不是合適的人選。三司使這個位置，隻要玉昆你最為合適。”

至於此中來由，韓岡根基上也能猜得出來。

既然沈括接下來少不了會引罪出外，那麼他留下來的兩個位置，當然就分外惹人諦視。

本來在王安石當政的時候，中書的權威高出軍政財三方麵，這也是為了易於推行新法。不過現在是吳充擔負宰相，集合到他手上的權力，也就變成了用來杯葛新法。

章惇盯著看了韓岡半天，最後放棄了，也不希冀韓岡會說出悖逆不道的話來。

韓岡沉默著，拿著酒杯在手中扭轉，像是要在杯子上看出花來。這是牛角杯，有些寒酸的杯子上麵鑲了銀邊和幾顆瑪瑙以後，就成了擺在東京正店中也不減色的初級貨。

“子厚兄太看得起小弟了。非論李奉世還是曾令綽，他們都久在朝堂，從中書到監司，擔負過多少職位，表裡之事遠比小弟要熟諳，真要放在三司使的位置上，小弟要想與那兩位媲美，但是有些吃力。”以是他仍然對峙推讓，“吳相公固然反對新法，但現在畢竟還冇脫手，子厚兄何必心憂。更何況，呂吉甫手被騙有對策，吳相公到底能不能壓得住他，還得兩說。”

章惇見到韓岡不說話，低著頭喝酒吃菜，也就曉得韓岡體味了本身的來意。他在韓岡麵前風俗了直話直說，將筷子一放：“愚兄來此之意，想必玉昆現在也該明白了吧？”

不過韓岡對於關西風味的菜肴早就風俗了，再盯著看也看不出花腔來。章惇耐煩的等著，過了半天卻看到韓岡搖開端來，“力所不能及，這一樁事，韓岡接不下來。”

“彆人？”章惇聲音變得有些生硬，“哪個彆人？”

特彆是李承之，當初最早在王安石麵前提到章惇的就是他。王安石曾經質疑過章惇的操行不佳，不籌算起用，也是李承之說他才氣過人，讓章惇獲得了一個見麵的機遇，與王安石一席深談以後，今後便遭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