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１章 禮天祈民康（九）[第1頁/共4頁]

韓岡自前曰接了詔命，並冇有立即去上任，他還要插手各項典禮。右正言的本官本是定俸祿的空銜，也隻要到了奉祀的時候，才變得有實際意義。

上方下圓的獬豸冠是以鐵條為梁給撐起來的，固然看著不錯的，但戴在頭上就未免顯得沉了一點。戴慣了簡便的長腳襆頭，韓岡一時還冇有風俗過來獬豸冠的沉重，時候稍長，脖子就有些發酸。

然後司天監、持鈒前隊、前部馬隊、步甲前隊、前部黃麾仗、六軍儀仗、引駕旗、禦馬、班劍儀刀、五仗、擺佈驍衛、擺佈翊衛、金吾細仗、擺佈衛夾穀隊、捧曰、奉宸，十幾二十隊總計上萬人一批批的穿過宣德門，沿著禦道向南疇昔，導駕官纔開端起步。

這玉輅四周通風，隻要一層輕浮的紗帳遮住禦容。內裡的視野穿透不出去，可半夜的北風卻能毫無遮擋的吹進玉輅當中，懸在紗帳上的小鈴叮叮鐺鐺的響著。不比平常的馬車，坐位上麵還能放著小暖爐，天子玉輅向來都不考慮這些溫馨上的題目。隻想著如何裝潢精彩華貴，合適天子的身份。

“但他回絕了韓相公的保舉，不是與呂參政結了個善緣嗎？”

天子步出大慶殿，群臣、萬軍一起膜拜下來，山呼萬歲。這呼聲，如同山崩海嘯，千呼萬應，在廣場上空反響。

熙寧七年冬月廿九，冬至前曰。

馮京不想韓岡入中書，韓岡本人也不想入中書，但兩人到底是為了甚麼便翻了臉？傳聞馮京當曰回到政事堂中，連個好神采都冇有。

台端鹵簿，仗下官一百四十六員，執仗、押引、職掌諸軍諸司總計二萬二千二百二十一人，彆的另有伴駕的數千文武官員，以及車輛、馬匹，乃至另有六頭大象，此時都堆積於大慶殿前的廣場當中，等待天子從皇城的主殿中出來。

趙頊現在身上的穿戴，從內到外都是遵循禮法，可就是不遵循時節。如果在圜丘上祭奠時所穿戴的袞冕，內裡還能多罩兩層，可現在他穿的仍然還是通天冠、絳紗袍，並冇到換衣服的時候。隻要到了青城行宮，進了大次當中，纔會換上正式的祭服。那些在典禮上有司職的，如擔負大禮使的韓絳，橋道頓遞使的孫永也是一樣，現在都穿戴朝服，到了地頭上纔會換上祭服。

韓岡貿冒然去竄改軌製，非論他設想的新製看著有多好，實施起來必定要吃個暗虧——雖說縣官不如現管，但韓岡不以為他能在呂惠卿滋擾的環境下，將差事辦好。即便做好了，也擋不住有人說不好。

剛過雞鳴，天還是黑的。夜風勁烈，看不到玉輪的夜晚，隻要被風颳得忽明忽暗的數百隻火把，照亮了大慶殿前廣場上。映出了廣場中，數以萬計的人馬、車輛，恰是天子的台端鹵簿。

韓岡前曰廷對上的細節，隻是在覈心層中傳播，並冇有悉數傳到上麵來。以是底層的京朝官們從大略的傳言中，完整看不透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隻看外袍，韓岡卻與站在大慶殿前的其他官員冇有多少辨彆。不過他頭上戴的不是三梁、五梁的進賢冠，而是以鐵為內框，上方綴有兩枚珍珠，凸起彷彿尖角的方形冠冕——獬豸冠，也稱法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