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章 廟堂垂衣天宇泰（19）[第1頁/共3頁]

“看看為父是如何說的，”老頭子都有了小孩子的對勁，“病急亂投醫，隻如果根稻草，天子都會抓著不放，何獨韓岡。”

“衛生司。保衛眾生之司。”

韓岡前麵在京西轉運司設立衛生防疫局，名聲都出去了，自是當順理成章的推行開來。

富紹庭接過邸報，前兩條無關緊急，第三條就是以儘死保趙氏孤兒事，以程嬰為成信侯，公孫杵臼封忠智侯，立廟祭奠之。

又過了兩天，從都城送來了一份邸報，富弼拿著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而起。

“以卿之意當歸入那邊？”

“厚生？”趙頊唸了兩遍，感覺還不錯，“就叫厚生司好了，依韓卿的定見，安排在中書轄下。至於主官……”趙頊看著韓岡，“不知韓卿有何保舉？”

韓岡本是正六品的右司郎中，因為有學士銜，再上一階不是五品的卿監，而是一下跳到從四品的右諫議大夫。以韓岡的年紀，未免太開打趣了。諫議大夫是能擔負在朝的最低一級官階。凡是臣僚，升任在朝時，如果本官官階不到諫議大夫，都會直升此階，呂惠卿當年便是如此。可有功不能不賞，爵位要靠軍功；散官階則不敷以嘉獎；已是龍圖閣學士，不成能讓韓岡再往殿學士上去，也隻能晉升他的本官——右諫議大夫。

“諫議，該進宮了吧？”方興看看內裡的天氣，提示韓岡。

“救災防疫非關醫事，正如草台廝撲與戰陣廝殺之彆。太醫局的醫官一次救一人，而防疫則救萬人。如是歸入太醫局，當災疫一起，一介醫官如何能差遣哀鴻遷徙，如何能製止官吏主持的施助事情，這些都不是戔戔醫官該艸心的。”

“韓卿，你來得恰好。”趙頊臉上溫文笑意，完整看不出貳心中對韓岡的芥蒂，“推行免役法的差事，朕與三位相公籌議了，籌辦交給太醫局，想聽聽你的定見。”

呂惠卿插話道：“《尚書·大禹謨》中有‘正德、操縱、厚生’之語。所謂‘德惟善政，政在養民’。陛下此舉為千古善政，養民億萬。名為厚生，理所當然。”

他點頭歎著，還真是病急亂投醫。

‘分歧古意’？韓岡腦中靈光一閃，阿誰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他在都城的這幾天，傳聞趙頊正籌辦改易官製，重行三省六部製，本來覺得是謊言，現在看來講不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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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了咂嘴，富弼俄然又掛下了臉：“韓岡必定也是看明白了。起碼看破了大半，以是纔敢將種痘法的來龍去脈全都和盤托出，有恃無恐……現在後生小子，還真是……”

韓岡躬身推卻，“臣任官多在外，對朝堂賢才一概不知，不敢妄言。厚生之事事關嚴峻，想必陛下和三位相公、參政，能有更合適的人選。”

“那為父問你，將為父、文彥博、韓岡擺在天子麵前，你以為天子要托孤時會選誰？”

方興和李誡都上京來了，固然種痘法在都城中掀起的軒然大波袒護了襄漢漕運的成績，但他們的功勞是實打實的。彆的李德新也被急調入京，向天子、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以及賢妃考證種痘免疫法的結果，現在並不在驛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