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４章 南國萬裡亦誅除（五）[第1頁/共3頁]

供奉著蘇緘和一眾死節的邕州官吏，以及數以萬計的百姓的忠勇祠，這一曰，堆積了統統餬口在邕州城中的大宋子民。他們都是劫後餘生之人，一年多前的災害中，幸運逃得姓命，不過每一人都有親朋葬身火海，至今一想起那一場大劫，至今難以安寢。幸虧官軍為他們報仇雪恥，將仇敵捉了返來。

從升龍府被押送邕州時，就在一旁的韓岡，那名將交趾國毀滅、卻年青得讓人咋舌的官員，眼中儘是冷酷。而一樣的眼神，也呈現在每一名看管他們的獄卒身上。

在監獄中，他們起碼能填飽肚子，也冇有遭到虐待。這讓一眾俘虜，有了幾分幸運的心機，隻是宗亶不敢抱著如許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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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海嘯普通的聲浪，由數萬氣憤悲哀的人們同時喊出，衝得台下待決的罪人們難以站穩腳根。

嘬爾群獠，不知忠孝之道,惟逞梟獍之心。雖雲宋臣，貢事不修。朝廷恩賞未已，兵勢已犯中國。三州生民，十不存一。朝廷待汝甚厚，汝待朝廷何其薄也。其罪難恕，依律當以論剮。惟念其出降，當減其刑一等。以斬論之，決不待時。

幾十萬疍民餬口在水上，乃至連戶籍都冇有，生老病死全都不經外人之手，如許的人群不加以收伏，將其歸入官府的統治當中，實在是過分於華侈。

不過欽州知州卻冇有服軟，冇有像設想中普通的低頭認錯，而是梗著脖子問道：“下官有一事不明，敢問龍學與章端明領軍南征，到底是因為何事？”

儈子手手起刀落，讓禍首授首。乾枯的頭顱高高吊起，就在台下，多少百姓當場燒起了陌紙，呼喊著逝去的冤魂。

“說得也是。”韓岡歎了一口氣。

在產業體係還是鏡花水月的期間，人力就是統統。以是四夷攻打中國，最首要的任務就是劫奪人丁，讓善於農工的漢人，為他們做牛做馬，源源不竭的締造財產。

但乾屍的呈現，卻激發了行刑以來，最大的一片聲浪。這是李常傑的屍身，一向被儲存到現在。

隻是韓岡眼下窮得慌，既然有著合適的目標，就不能等閒的放過。

“誰讓他們是中國之民。”章惇搖點頭。

且一代代的餬口在水上，就算招攬他們上陸餬口，也不必然能風俗的來。種地都是一門學問，打了一輩子的魚，俄然給了，誰又能很快上手？

韓岡並不以為認個錯有甚麼大不了的，他的自負心和職位也冇這麼脆弱，不過陳永齡較著的有些打動。其他官吏們在鬆了一口氣之餘，投過來的眼神也有了幾分竄改。

“倒也冇甚麼……”欽州知州板著臉，神采卻決不是在說冇甚麼，“不過乘火打劫罷了！”

不過章惇說的也冇有錯。

章惇、韓岡等人列坐監刑，而蘇緘的兒子蘇子元就站在廟前，讀過判詞，一個個念著當處以斬首之刑的罪囚的姓名。

隻要一死！

台下待決的罪囚垂垂減少，送進忠勇祠中供奉起來的首級越來越多，直到最後的一人。

隻是投降就想免死，這世上哪有這等功德？聖旨中獨一給出的恩情，就是從淩遲降格為斬首，算是對他們及時投降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