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章 平生心曲誰為伸（四）[第1頁/共4頁]

“你說呢？”韓岡笑著反問他，毫不躊躇地跨進了竇舜卿官署地點地院落。

“竇副總管動手還真夠狠的。”秦州州衙的後門處，王舜臣看著麵前被兩名差役抬著的一卷蘆蓆，嘖嘖著嘴，發著事不關己的感慨。

“此事下官也會稟報個都總管，請他給個公道！性命關天，不是想殺就殺的。”韓岡仍然板著臉，義正辭嚴的說了最後一句。他施禮後告彆分開，丟下身後被他氣得直抖的竇舜卿。

抬著王啟年屍身的差役已經轉過來街角，韓岡收回視野，又歎了口氣。固然王啟年的死早有預感，亦有腹案，但看著已經投奔本身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心中當真是很不痛快。想來王韶眼睜睜地看著納芝臨占等七部被董裕打得族帳儘毀，也是如許的表情。

韓岡向兩位頂頭下屬拱手施禮，卻冇有半點訝異。州衙就這麼大，他在竇舜卿這裡大鬨一通，兩人如何能夠收不到動靜。如果方纔竇舜卿真的敢發作，王韶和高遵裕必定會出去救人。

“前幾天王啟年被下官逼著投了過來。本意是想讓他送個投名狀的，但冇想到竇舜卿如此手辣。”韓岡點頭歎著，“明天看到王啟年被抬出去，表情有些不好，乾脆找著藉口去鬨上一通。”

“竇副總管那邊啊。”韓岡輕飄飄的說著，像是吃過晚餐跟家裡打個號召，說要去鄰居家串門普通，“王啟年如何說都是我活動公事廳裡的人，他被杖死了，總得跟竇副總管辯上幾句，討個說法。免得有人說我們不顧部下人死活。”

但他底子冇有想到，轉眼間，韓岡竟然直接殺上門來。而韓岡跨進院門那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也頓時引來一群人在內裡探頭探腦。

韓岡的口氣稍稍軟了一點，前麵解釋了幾句像是在給竇舜卿台階下。

竇舜卿閉目不睬韓岡，彷彿開口說句話就會丟了他的身份。他的一個幕僚代竇舜卿答覆：“辦事倒黴，欺瞞上官。”

林文景哼哼嘲笑了兩聲，揚起下巴，陰陽怪氣的說著：“這也是你這個活動公事夠資格問的？！”

竇舜卿這時終究展開眼，抬手拍了下交椅的扶手，聲音沉沉，“韓岡！你敢亂我公堂！”

“你且下去，此事我自會跟李右司說。”被韓岡拉出李師中這張皋比，竇舜卿實在也難再說甚麼。殺也不能殺，打也不能打，隻能臨時讓步，曰後再前賬後賬一起算。但他卻還是在話中爭上了一口氣。

韓岡卻正等著竇舜卿如此說話，立即又詰問道：“既如此，察看何不將王啟年械送正廳，交由都總管措置。奧妙之事下官不得與聞，但都總管總該是能聽的吧？王啟年是經略安撫司中公人，察看代都總管科罪，未免是越俎代庖了。”

“莫非我不敷資格問？王啟年但是活動公事廳中的人！”韓岡抬手一指林文景，提聲喝道：“另有！本官向察看就教事件，要說話也是察看來講，輪不到你這個白身插嘴！你給我閉嘴，站一邊去！”

韓岡拱了動手，作出靜候上命的模樣來：“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