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６章 任官古渡西（三）[第1頁/共3頁]

“大賢不敢當，大名喚作方仲永。”

一番禮節以後，韓岡重新上馬，一起行到離縣城十裡地，又是一撥人在路邊候著，還是紮著綵棚在驅逐，滿口的好話阿諛，一碗碗迷湯灌過來。

在界碑前，韓岡停了馬，跟在前麵的三人也都停了下來。低頭細心看了一看界碑，韓岡轉頭笑道：“滑州還真是近，這麼快就到了。”

他扳起手指一一為韓岡數著：“嘉佑元年【1056】四月，京師大風雨，六塔河決，水注安上門，壞官私廬舍數萬間。嘉佑二年蒲月至六月，京師雨未停，水冒安上門，門關折，城中係伐渡人。嘉佑三年，京畿河溢，壞民田。嘉佑六年，京師久雨，至冬方止。治平元年【1064】，京師自夏至秋銀雨不止，壞真宗及穆、獻、懿三後陵台。治平二年，京師大水，壞官私廬舍無數，軍民死者一千五百餘人……”

不過是幾句場麵話，但該說的卻都說了，就跟混了幾十年宦海的老狐狸一樣。諸立心機微沉，的確是奪目精乾，不好亂來。

前任知縣淩莊好象是冇有聽出此中的隱義，笑嗬嗬的道：“是不消急，是不消急。既然如此，還請正言入內，下官已經讓人辦下了拂塵酒，正等著正言退席。請！請！”

但王韶薦來的鄉裡魏平真卻冇有那麼多顧忌：“實在水旱瓜代，如同陰陽相轉，乃是天道。陰盛陽衰、陽盛陰衰。連接幾年水患，接下來便會停上幾年，跟著就是連著幾年水災。此是天道循環，與人無關。試問堯舜施政又有何錯處，為何洪災遍於天下，需求大禹來治水？”

固然是魏平真是平鋪直敘，冇有增加多少豪情。但聽著就是怵目驚心、不忍卒聽。韓岡本來是想用來禁止遊醇的辯論，可不是要聽京畿有多少磨難的汗青，更不是為了要將遊醇氣著。

韓岡當時並冇有反應過來，遂擺出了禮賢下士的模樣：“敢問是哪位大賢？”

“本來如此！”韓岡點著頭，倒是在禁止魏平真持續下去。

韓岡清楚是在說他來交代，對於庫中帳籍，毫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走過場。並且明著說本身在熙河曾經給幾十萬雄師管著糧秣補給，更是在警告白馬縣官吏，不要想著能夠矇混過關。至於將點驗庫存的事拖到第二天，就是給了白馬縣官吏們一夜的時候，如果此前還抱著胡想，冇有去彌補虧空的話，明天早晨就不要睡覺了，從速把縫隙給補上。

幾句話，就擺瞭然車馬。魏平真撚著髯毛悄悄點頭，而諸立等一乾吏員則是神采微變。

大印實在是小事，關頭的是庫中的賬目和庫存不能有不對。韓岡帶來的是順豐行在都城的掌櫃，同時魏平真也是精於財計。再加上韓岡本身對賬目上能玩花活的幾個樞紐，也是瞭若指掌，以是底子不擔憂有甚麼。先由順豐行的掌櫃把第一道關，讓魏平真把第二道關，最後本身再出麵考覈。三道關卡，不信有誰能疇昔。

到了五裡地，就是第三波接著。比及進了縣城，前任知縣淩莊帶著白馬縣的一眾官吏在縣衙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