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廷對展玉華(中)[第1頁/共3頁]
曲解了韓岡的態度,趙頊更加對勁,“韓卿自任官以來,屢有殊勳。不說河湟,就是羅兀和鹹陽,也是靠了韓卿不顧本身安危的成果。”
“想不到韓卿另有此等才氣。”趙頊微微一笑,身子倒是前傾,神情更加專注,“莫非韓卿當真見過藥王不成?”
韓岡躬身:“臣身受陛下殊恩,敢不鞠躬儘瘁。”
趙頊對產鉗的心冷了一點,但對於韓岡的才氣還是讚美不已:“沙盤軍棋,轟隆炮,烈酒,另有產鉗,韓卿的才氣不但是在軍政上,這發明締造也是普通出類拔萃。固然韓卿你說冇有見過孫思邈,但這發明之才,也隻要天授才氣說得通了。”
韓岡現在並冇有逆反之心——以現在的時勢,還是給人打工是端莊——不太高坐在禦榻上的那人,一喜一怒都會決定本身的運氣。喜好節製局麵的韓岡,對於本身的運氣要遭到彆人艸控,便有股發自心底卻又不能宣之於口的悔恨。
以韓岡的城府之深,不免遭到一點表情上的影響。而這類影響,落到趙頊眼中,就是韓岡透露在外的拘束。
他已經籌辦要設立經義局,籌辦‘一品德’,也就是籌辦讓王安石的學術自現在的儒學百家中脫穎而出,成為朝廷欽定的官學。不過如果變成了學著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做法也不必然是功德,就如格物致知的這一說,他從王安石和王雱那邊都冇有傳聞過,可功效倒是顯而易見。
“伏羲見河圖而演八卦,夏禹收洛書而分九州,倉頡見鳥獸蹄爪之跡,遂以構造書契。至於官方,也有公輸般見絲茅而造鋸的傳說。此諸事,皆是格物致知的化用。臣之諸多發明,也不過是上承先聖之學罷了。”
“提領莫非還不敷?銀匠打造了不知多少器物,穩婆也接生了三十年,但他們此前都冇有想到。隻要韓卿你的提領,才終究有了產鉗一物。”趙頊對韓岡發明產鉗讚美有加,不是冇有出處,“宮內的宋秀士已懷胎玄月,約莫再過半月的工夫,就要分娩了。到時候,還得靠韓卿的產鉗來建功績。”
但這點拘束實在恰到好處,也讓趙頊從韓岡身上,感遭到了作為臣子應有的誠惶誠恐之心。若於崇政殿中,韓岡還能保持著在王安石、王韶麵前普通兒的態度,對天子來講,未免就顯得太不恭敬了一點。
身為朝官,特彆是天子正視的朝官,不成能冇有館職或是貼職。固然名義上這些是為高選之士所備,但實際上,到了必然位置上,隻要不是戴罪之臣,獲得館職是順理成章——冇有一個館職貼職,到內裡也不美意義說你是能上朝的文臣。
有了進士在手,韓岡被授予一個貼職,也是在道理當中。隻是館職,他就不去期望了,崇文院裡的那些事情,不是他能來措置的。更彆提在入館閣前,都要停止測驗。不比科舉的經義,入閣測驗可都是考得詩詞歌賦。
這類感受,在王安石和王韶麵前,韓岡都向來冇有感受過。但論起才學、才乾,遠遠減色於王安石和王韶的趙頊,倒是在這方麵遠遠超出了他的宰相和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