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３章 物外自閒人自忙（一）[第1頁/共3頁]

程顥和程頤都是謹守孝道，那裡會辯駁，一起低頭：“大人說得是。”

韓岡暢懷一笑：“有兩位先生訓戒，門生豈敢失禮。”

“文潞公判河南府，門生依禮數還是該登門拜訪的。”

程珦一向以來都對韓岡非常看重，當作自家的孫輩來對待，高低打量了韓岡一番：“公然是一次比一次更超卓。當年初度從子厚那邊傳聞起玉昆你得官的經曆，就曉得你絕非池中之物。現在看來，老夫目光還是岔了，竟比猜想的還要超卓。”

獲得韓岡解釋，程顥非常對勁的向程頤投以一個笑容：“就說玉昆必有手腕。安南一役有玉昆從中調劑，也是參兵力到民夫都比過往的戰事省儉了不知多少。”

韓岡如此說，二程便放心了一點。程顥又叮嚀著：“洛陽城中另有幾位老臣，玉昆你最好都得去拜侯一番，不要遺漏掉。”

韓岡下了馬，侍從們便將坐騎拴在程家門前繫馬樁上。隨口與上來阿諛的司閽說著話，一邊看著程家的外牆。

而韓岡也聽著黯然神傷，“韓岡受學於子厚先生和天祺先生。在兩位先生沉痾之時，卻冇能陪侍身側……”

程珦畢竟年紀大了，方纔提及張載又傷了心，與韓岡說了小半個時候的話，終究撐不住，起家歸去歇息了。二程和韓岡送了程珦入內，返來後，又重新分賓主坐下。

“十萬血仇不能不報。但儘殺之又有傷天和，隻能想個折中的體例了。依其罪論罰，刖刑倒也不為過。”

程顥想了一想以後，就點點頭：“洛水上的幾個船埠，都能看到玉昆你發明的軌道，的確是易於運送，打造也是簡易，省耗人力。”

韓岡隻在門口稍作逗留，程家的大門便從中而開。

韓岡歎了口氣：“隻是一旦被碎務所累，與學問上能下得工夫就少了。”

韓岡點點頭。

老舊的宅院還是跟他上一次來時普通，冇有甚麼竄改，隻是少了積雪，多了些發展在牆頭和瓦片上的雜草。以二程的名譽來看，這間老宅的確算不上寬廣。安貧樂道四個字，也能算是合得上。

“襄漢漕渠隻是對汴水的彌補，主如果運輸荊湖、兩廣另有一部分蜀中的貨色，至於綱運的大頭，還是得下落在汴水之上。”韓岡解釋著，笑了笑，“依托軌道居中轉運，固然多了一層手續，但一年百萬石也不難為之。”

“冇有那麼急。”韓岡說道：“門生之前已經薦了沈存中去唐州，他在土木工役上才具當世少有人能及，有他在，之前的一番測量打算門生也都能放下不管。”

“子厚表叔英年早逝，儒林當中又少一賢人，天祺表叔也一樣可惜。”程頤一聲感慨。

“十年八年？”程頤皺起眉頭，程顥也有點迷惑起來，“恐怕天子等不及。”

“如何當不起？！”程珦聽著不歡暢：“晏元獻【晏殊】當年上殿就孺子科，與他同時的另有一人名為薑蓋，比晏元獻還小了兩歲，同時得了功名。晏元獻為人實誠，深受真宗所重。而薑蓋小器速成，行事驕狂，時論其非遠器，曰後公然以罪廢。另有那楊億，也是姓格驕狂，常常以幼年驕人，戲辱同列，最後是不及五十而卒。玉昆論秉姓就是與薑蓋、楊億分歧，倒是跟晏元獻相彷彿。”他擺佈看看兩個兒子：“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