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城[第1頁/共3頁]
固然在上黨吃了敗仗,但是劉淵還是於臘日大肆田獵,告奉先祖,祭拜六合,同時也籌辦以後的元日大朝。這是漢國建立以來,第二次停止元會。司馬騰出逃,幷州空虛,這個朝會的意義天然非比平常。莫說是百官,就連出征在外的將領,也都趕回離石。
是以,莫說是那些將領,就連守城的兵士,都可貴放鬆了下來。打了一年的仗,好不輕易到了年關,正旦止戈,又有犒賞,又有吃喝,何不痛痛快快過個好年呢?
開甚麼打趣!正旦本就是止戈之日,更勿論日蝕這類嚴峻天候異變。若趕上日蝕,連正旦朝會都要停止,莫說是發兵兵戈了!
“奪城並不需求日蝕。”梁峰道,“此次攻城,殺招乃是火|藥。是以有無日蝕,不過是天佑與否!”
聽著城中傳來的喝彩之聲,立在城頭守城的兵士,無不心癢難耐。也是運不好,才輪到他們值夜。這類時候,又有誰能一心一意死守崗亭?不過是虛應差事罷了。
如果必須規定一個疆場,陽邑實在是最好挑選。
如果換個疆場,恐怕冇人敢如此妄為。但是幷州今非昔比,晉軍將領無不龜縮城池當中,隻盼匈奴不來攻城。而那些已經落入漢國的城池,則連成一片,底子不怕彆人偷襲。話說返來,就算有仗要打,從離石到晉陽,輕騎兩日便到。誰又能在兩日以內,攻陷城池呢?
人家有堅城,又有雄師,哪是說打就能打的下來的?葛洪如何說也讀過兵法,上過疆場,哪會不知這事的荒唐?
□□慶。待到天命之時,城頭那些兵士才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酒冇敢喝多少,飯菜倒是填了個肚圓。夾緊裹身的冬衣,一個兵士揉了揉眼睛,向城外看去。這一眼,讓他驚在那邊。
自上而下都抱著這類心機,那還會有人操心戰事。陽邑這座新占據的城池,也不例外。城中匈奴兵共有八百,另有一千餘歸降的晉軍。不過冇人驚駭這些降兵造反,相反,開城獻降之人,才最但願漢國取勝。不然背節棄主,豈不冇了意義?
胸中升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情感,大家都把日蝕當作是天災異變,卻從未有人敢把這異象,當作天佑之威。如此行動,是膽小妄為,還是孤注一擲?葛洪抿緊了嘴唇:“府君可知,日蝕乃是欺主之相?就算能嚇退匈奴,對府君而言,也一定是件功德。”
一月過得緩慢,幷州的氣候也越來越冷。可惜今冬並未降雪,酷寒之餘,是讓人憂心的乾旱。也不知會不會影響來歲的收成。
“上黨需陽邑為樊籬。如果此城不克,晉陽危矣。”梁峰寂然道。
聽到這話,梁峰一哂:“若能救這一郡百姓,又豈因禍福避趨之。”
一樣一句話,第二次,跟前一次的意義截然分歧。
現在陽邑方纔被匈奴拿下,如此要塞,天然要緊緊扼守,那裡是想攻就能攻陷的。但是梁峰竟然直接開口,舉他任陽邑縣令。若不是葛洪體味這位府君,的確都要覺得貳心智混亂,生出癔症了呢!
他當然想過操縱日蝕形成的影響。這可不是吉兆,而是統統天象中最凶的一樣。《後漢書》有雲:“夫至尊莫過乎天,天之變莫大乎日蝕。”恰是這個期間對的定論,更何況另有臣克君的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