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神策禦林(2)[第1頁/共4頁]

“若王爺不點頭，那我也隻能如此答覆聖上了。”王宗實向他拱手施禮，“隻又有一事，因大理寺不便涉入，是以聖上特叮嚀下官與刑部協同調查，還請王爺不吝見教，便利我等行事。”

王宗實微闔的眼睛在李舒白的麵龐上一掃，又垂了下去，問：“不知王爺最後一次與鄂王見麵，是甚麼時候？”

黃梓瑕當即明白過來，問：“聖上要奪你兵權？”

氣候酷寒，他嗬出的白氣在空中飄散，化為虛無。

“王爺也曉得，昨日那樁事情，現在早已傳遍朝野行在。此種紛繁擾擾對王爺並非功德，而要根絕愚民之口，又絕非易事――畢竟，鄂王怒斥的，但是夔王殿下穢亂朝綱，顛覆天下。”

“王爺能夠將當時的景象，與下官複述一下麼？”

王宗實直起家，目光在黃梓瑕的身上一輪，那始終冰冷古板的臉上，俄然暴露了一絲淡淡笑意，說：“黃女人，不知那件事，你可考慮清楚了麼？”

“我將陳太妃流失在外的一個手鐲歸還給他，他拿歸去供在了母親靈前。”

王宗實過來時，身邊隻帶了貼身的阿誰少年。看似輕鬆適意，隻是一次平常的來訪。但是他坐定以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卻讓站在李舒白身後的黃梓瑕不由得皺起眉來。

“不必了。”李舒白將目光從黃梓瑕的身上收回，輕描淡寫地說，“此事有王公公與王尚書親身過問，夔王府另有甚麼擔憂的？何必還要弄個小寺人在此中礙手礙腳？”

“你都說是村民愚夫了，他們心中如何測度，與本王又有何乾？”李舒白臉上可貴暴露笑意，慢悠悠打斷他的話。

“天下千萬千千的人，長幼賢愚莫衷一是，本王又如何顧得過來？”李舒白仍然唇角含笑道，“何況王公公想必也該曉得，本王比來頻遭刺殺，若連手中這些人也握不住，怕是遲早要身陷危急。世人誰不愛惜本身？本王現在無法，也隻好先負了天下人了。”

李舒白便問：“不知聖上有何叮嚀？”

黃梓瑕乖乖點頭，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畢竟還是心虛地解釋說：“早上……我去找了王宗實王公公。”

李舒白第一次在她麵前暴露狼狽模樣：“我如何曉得？你曉得他來乾甚麼嗎？”

“你冇有走錯。若冇有你一力挽回皇家的威勢，這天下又有誰能節製王宗實？順宗、憲宗、敬宗無不喪於寺人之手，天下隻知有寺人，不知有皇室，焉知前事曆曆，不會再重演一遍？”

因她孔殷的必定，他畢竟沉默淺笑出來，輕撫著她的頭髮，低低說：“如果聖上能與你一樣設法，那該多好。”

他望著她清澈的眼，又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擔憂。”

“因為他是神策軍左護軍中尉，現在都城當中，連兵部手中的兵都不及王宗實一半。現在都城當中勇於施壓於我的，他應當是獨一一個。”

“會，但是我並不想托給一個外人。”他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支頤，緩緩說，“王家的媳婦，與夔王府寺人，兩比擬較，可托賴的程度，可就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