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3頁/共4頁]

幾位隨行官員的神采也不太好——這裡哪一個拎出來不是轟動半個朝堂的角色，現在大師都站著，他還真敢坐！

他的目光從未分開過亭外跪著的家人，眼看著小寶和小十三凍得小手都紫了，若不是四周的大人偷偷哄著，恐怕早就被嚇哭了。

江池宴最見不得蘇白生受委曲，當即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從地上起來，踉蹌著奔到蘇白生身邊。

江逸聽著他語氣輕鬆，好似調侃，這才鬆了口氣。

朱允炆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江池宴，冷聲道：“江狀元，現在人都來了，如此熟門熟路，你另有何狡辨？”

朱允炆看著彆扭，親親熱熱地對他招招手。招完了才反應過來對方底子看不見，因而又開口說道：“小生，你起來，不消跪著了。”

此言一出，舉家皆驚。

朱允炆嘲笑一聲，厲聲道：“如果朕冇記錯的話，朕的暗隊四大統領該是已死之人，如何就在這裡見著了？江池宴，單是窩藏逃兵這一點，就夠你滿門抄斬！”

蘇白生挑眉，“或者甚麼？”

江家百口高低老長幼少在院子裡跪了一地。

江逸本來想偷偷昂首看看傳說中的建文帝長得甚麼樣，卻被蘇雲起眼疾手快地製止。

蘇白生尚未表態，江池宴倒是猛地抬開端來，慌亂地大喊：“小生，不成！”

朱允炆雖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卻始終冇有錯過他哪怕一絲纖細的神采。

蘇白生抿了抿唇，扭頭看了看江池宴，然後才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

朱允炆嘴角上揚，笑意暈染進眼底，“不敢甚麼？我隻叫了你一聲，你為何就說不敢？”

“陛下！”江逸俄然發作，大聲吼道，“要發配就把我們百口都女配了吧，也不必分甚麼十五以上十五以下，即便是死我們一家人也要在一起！”

就在江逸嚴峻得心呯呯亂跳的時候，朱允炆倒是輕笑一聲，說道：“朕傳聞江小秀才結婚了，還在坊間做了很多‘大事’，原覺得這性子能開暢些，冇成想還是如此……內疚。”

朱允炆坐在涼亭裡，剛好是蘇白生方纔坐的位置。他的身邊圍著幾位故交，皆是常服。

蘇白生更是麵色煞白，顯些坐不住。他抬眼看向朱允炆，麵上帶著冇法描述的淒然之色，嘴裡唸叨：“好啊，好啊……陛下這是要再現當年、當年的蘇家之禍啊！”

他每往前走一步，朱允炆的眉頭便皺起一分，隨行官員的惶恐便多上一分，四周侍衛的神經便緊上一分。

大海兄弟早就蓄勢待發，像一頭頭雄獅一樣盯著周遭的侍衛，眼中寒得能射出一道劍來。

蘇白生垂下眼，疏離地開口道：“陛下，門生姓蘇，上白下生，忝有進士功名，陛下大可直呼其名，或叫一聲‘蘇進士’，就是大大地賞光了。”

峯迴路轉，大悲大喜，莫過於此。

蘇白生伏著身子不說話。

大海四人身子一震，隨即不約而同地暴露傲然的神采——早在玄一通報的那一天，他們就做好了最壞的籌算，現在唯有盼著不要扳連其他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