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關帝廟忽然鬨起鬼來[第1頁/共4頁]

"河東田家莊。"

"五姥姥，您昨夜聽到了嗎？有個女人在河邊哭了大半夜哩！""聽到了，聽到了，我家姑爺膽量大，還偷偷地跑出門看了。那鬼牛高馬大，一頭黃髮披在肩上，邊哭邊訴。姑爺返來講，那女鬼八成是被砍死的洋婆子，都訴的洋話，他一句也冇聽懂。""五姥姥，三嬸子。"一個缺了條胳膊的男人開了腔，"不但是昨夜，前夕阿誰女鬼也在哭，哭的時候短些，我聽得清清楚楚。""這可如何得了！"五姥姥感喟說，"那洋女鬼冤魂不散，夜夜都會哭下去的。""光哭哭還好對於，就怕她找替人哩！"缺胳膊男人對著三嬸說，"傳聞鬼找替人，都找和她差未幾的人。那女鬼三十多歲，她也許要找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你莫亂扯！"三嬸子剛好三十多歲，她很驚駭。"她是洋人，總不能找中國人做替人吧！""找不到洋人，就隻得找中國人了。"缺胳膊男人一本端莊地說。三嬸子嚇得更短長了。

郎中說："我再給您四粒，您中午、傍晚還給孩子吃兩次，每次兩粒，肚子裡的蟲就會都打下來，再也不會鬨肚子痛了。"五姥姥感激地說："太感謝您了，您要多少錢？"說著，從上席子底下摸出一個黑布包來。

"我看也不是好人，好人就不會搶洋人身上的金器。"三嬸子擁戴。"喂，他四叔，傳聞衙門出了佈告，告密一個賞五十兩銀子哩！那天有五小我，你何不去領了這二百五十兩銀子來，發筆大財呢！""我那裡不想啊！"缺胳膊男人說，"不敢呀，水火會的人曉得了，我用飯的傢夥就搬場了。再說，那五小我我也不認得。""唉！"五姥姥長歎了一口氣。"殺洋人，也要殺壞洋人，過路的洋人無緣無端地被殺，也是冤枉，難怪她要哭，也不知要哭到哪時去，今後冇有安寧日子過啦。""老奶奶，抓住凶手，為她報了仇，她就不再哭了，處所也就會安寧了。"一個生人插了話。

這郎中就是趙烈文，昨夜和前夕坐在河邊哭泣的女鬼就是他裝的。他明天一早已從三處群情的人堆裡得知那天是五個年青人用刀砍、用槍戳，把三個洋人弄死的，搶走了一塊金錶，一條金項鍊，三隻戒指。關帝廟四周的人都說這幾小我不是好人。他把這些環境詳細地陳述了曾國藩。

"徹夜出動三十個兵士，把瓦刀臉、二桿子、小太歲一齊抓來，我親身審判。"曾國藩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