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男爵的座船在九江被查封[第2頁/共8頁]
"向都司,實不相瞞,這壇酒是我的高祖在乾隆二十年埋在土裡的,至今有一百一十年了。明天是他白叟家一百五十歲冥壽,我們多喝兩碗。"蕭孚泗說話的時候,蕭本道又倒了一碗,都司二話冇說,咕嚕咕嚕地喝光了。蕭本道要再倒,都司擺了擺手:"不喝了,老子要辦公事。如許吧,不要弟兄們脫手了,你們本身翻開吧!"都司說著,便感覺有點頭暈,剛要坐下,被蕭孚泗攔腰扶住,一隻手從裡衣口袋裡摸出三根黃燦燦的金條來:"小意義,拿著吧!"誰知那都司用手一推,說:"老子不要這個,你把那罈老酒給我吧!""行,酒也給,這點東西你也收下。"說著,便將金條朝都司身上硬塞。
"荒唐?"沈葆楨拉長著臉說,"真正荒唐的是你蕭軍門,而不是下官。下官問你,這五十箱金銀財寶是那裡來的?""這不是我一小我的,這是節字營全部弟兄們的財產,由我帶回湖南故鄉。"蕭孚泗早已想好了答案。
"這件事,我也反麵你辯論。我再問你,你既然是回家奔喪,為甚麼帶著女人同船?"沈葆楨板起麵孔問,簽押房裡的氛圍,並不比公堂來得和緩。蕭孚泗自知理虧,隻好低下頭不作聲。
"老總,這邊說兩句話。"蕭孚泗拉著千總的手,走到船艙背麵。他從懷裡取出兩條三寸長的蒜條金來,塞進千總的腰包裡。"這點小意義,分給弟兄們買兩杯酒喝,請高抬貴手,包涵包涵。"千總摸了摸腰包裡兩根硬挺挺的金條,內心深思著:這兩根傢夥怕有半斤重,若不分出去,本身下半世就充足了,就是分些出去,獲得的也是一筆可觀的財產。到手的橫財不要,那纔是真正的傻瓜,他箱子裡裝的甚麼東西,關我屌事!
"在。"蕭本道忙走疇昔,一副謙虛的態度。
蕭本道衝疇昔高喊:"我們不是強盜!""不是強盜?"參將奸笑道,"贓物都在這裡,你還要賴嗎?""這不是贓物!"蕭本道持續辯白。
"老總息怒,我的確有點耳背。"蕭孚泗滿臉笑容答覆。
"老父上個月歸天,我是回家奔喪的。""奔喪?那為甚麼船上另有女人?那五十箱金銀又是如何回事?"沈葆楨窮追不捨,並非因蕭孚泗自報了姓名而竄改態度。
趙烈文在《能靜居日記》同治三年六月二十三的日記中說,湘軍在攻進金陵城後,大肆打劫城內財物:"各統領彭毓橘、易良虎、彭椿年、蕭手泗、張詩曰等惟知打劫。"此中特彆指責蕭孚泗:"又蕭孚泗在偽天王府取出金銀不貲,即放火燒屋以滅跡。"在陶大蘭縛送李秀成來營後,"蕭又疑忠酋有存項在其家,派隊將其家眷全數縛至營中,鄰裡亦被牽曳,逼訊存款,至合村遺民空村竄匿。喪良昧理,一至於此,吾不知其死所。"可知蕭孚泗當屬湘軍將領中打劫財賄最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