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反客為主[第1頁/共3頁]

是了，這就是報酬刀俎我為魚肉的感受，在殺氣和威勢上，長安君雖遠不如秦武安君，可他裝了這麼多天的馴良公子，漸漸消弭祁縣豪長警戒後，俄然撕下了臉上的假裝，目光一側，頓時鎮住了統統人。

他苦著臉道：“阿翁，若出了這些糧食、壯丁，我家本年可就冇多少餘糧外貸，夏收也要人手不敷，阿翁已承諾長安君了？”

就算被人看出長安君的終究目標是從豪長手裡收回祁縣大權，可非論是招賢還是剿賊，都是深得民氣的戰略，豪長們縱有不滿，可礙於長安君難以撼動的身份，誰也不可反對，這乃是光亮正大之陽謀，防不堪防。

“先前幾年，也不乏有西鄉漁民、南鄉獵戶來縣邑求援，祁尉欲出兵剿賊，可昭餘祁的水賊很少登陸，與地步在北鄉的祁氏、祖宅在東鄉的溫氏並無短長乾係，故而豪長無人呼應。祁尉光靠那些縣卒難以成事，隻好不了了之。至於謁戾山的群盜……”

祁翁瞭然：“你的意義是……”

祁仲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那些群盜裡，很有幾個前魏國蒼頭老卒，還懂一些戰法，他們剛占據謁戾山時，我祁氏可冇少派族人反擊，可深山老林裡，難以辨明方位，若無領導，隨時會迷路，群盜巢穴難辨，無從尋覓，即便被打敗，他們也會逃到南邊韓國上黨郡去，長安君還能越境追擊不成？”

承諾，便能夠持續享用麵前的酒水嘉柔，回絕，就得麵對背後的按劍軍人。那種環境下，誰敢說不？哪怕長安君之前表示得慎重馴良，可祁翁也拿不準，若當眾讓這位公子丟臉，他會做出甚麼來。

祁翁做出了決定：“現在還是以穩定，應萬變，既然曉得長安君心機周到，不成輕視，我家就更要謹慎了。讓琨兒在長安君身邊經心儘忠，長安君要人手，就撥出五百……不，六百給他，都要年青精乾的，至於糧食，也出一千兩百石！”

“胡塗！”

或許，會給反對者安上一個“暗通盜賊”的罪名，殺雞儆猴吧？

祁仲平卻道：“阿翁，我感覺長安君此次剿盜，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這個宗子啊，常日裡一貫謹慎謹慎，有風險的事毫不會做，以是在態度上，也偏向趙國一方，恐怕祁氏投奔秦國會帶來諸多未知的應戰。現在觸及千石糧食，他就坐不住了，固然，這對祁氏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可那點支出，那裡比得上全族興衰要緊？

祁翁捋了捋髯毛，謁戾山的群盜是二十年前來的，本來是一股魏國河東逃兵，漸漸堆積了韓、趙兩國因戰亂、兼併地盤落空地盤的百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內裡有很多人恨他祁氏入骨呢，每逢秋冬冇少來滋擾，若能借長安君之手剿除了，也是一樁功德。

“讓撥給長安君的族中壯丁千萬謹慎，常日裡大可唯唯諾諾，凡事都聽長安君的。等真正與盜賊交兵時則不必極力，見勢不妙，掉頭逃脫便是，送命的事，讓彆家去罷，最好讓群盜和長安君的人兩敗俱傷！”

祁翁見宗子如此模樣，很有些絕望，用柺杖重重地隔空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