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左師公[第1頁/共5頁]

她麵色一僵，低聲問道：“昨日宮中來人，究竟對你說了些甚麼？”

左師、右師，是趙武靈王王時設立的官職，固然俸祿很高，但卻冇有甚麼實際的權力，常日僅僅是作為君王的參謀，冇甚麼存在感。在趙王看來，這就是個用來虐待老臣的冗散之官。

“本來如此！”趙王丹大喜過望，便讓趙穆明日悄悄去拜見左師公，請他出山。

“老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先王含辛茹苦建立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不肖子孫的爭權奪利啊……”

“長安君留於宮中一日，則趙國民氣一日不定，長安君一天不去齊國為質，則趙國就會伶仃無援，迫於強秦。內鬨外困就在麵前，左師公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繆賢一轉頭，倒是長安君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固然眼睛裡有些血絲，但神態表情卻非常不錯。

若明月在此，天然能指出這類人在後代的稱呼：偽娘！

但過了一會，做事急功近利，關頭時候卻瞻前顧後的趙王又遊移了：“如果連左師公也勸不動太後呢？那當如何是好？”

繆賢趕緊躬下身子，笑著迴應。

“如此便好！”

那人身穿一件紫紅色深衣，靜雅地跪坐在趙王劈麵的榻上，烏黑的長髮及肩，麵貌本已美麗不凡，再畫上一點淡妝，更似國色天香，腮如桃瓣，唇如櫻桃，到處透著女子的風味，雙目更如秋水含月。

趙王丹湊了疇昔，詰問道：“何人？”

不止是平原君，接下來觸龍的馬車顛末的相邦藺相如府、平陽君趙豹府，他們都前後獲得了通報，紛繁點亮了燈燭，星火點點，彷彿在目送觸龍入宮似的……

明月一拊掌，麵露欣喜，隨即朝繆賢揖禮道：“如果左師公觸龍來求見太後，還望宦者令事前知會我一聲，何如？”

觸龍嘿然發笑，放下了帷幕，這裡已是這條街道的開端，前麵，就是趙王宮！

“左師觸龍！”

夙夜匪解，以事一人。次日淩晨，趙穆一大早便出了趙王宮，持趙王口詔，前去左師觸龍家中拜見。

半刻後，坐在緩緩沿著街道挪動的馬車中，左師公觸龍微微閉目。

這趙穆便是趙國眾偽娘裡最俏美的人，加上他趙氏公孫的身份，不但邯鄲商店的婦女們為之若狂，連趙王丹也對他非常寵幸信賴。做太子時還不敢猖獗，即位為王後，便讓趙穆每日入宮，為他出運營策，天然也少不了耳鬢廝磨，親熱一番。

他陰陰地嘲笑道：“你借勢於太後，滯留宮中的好日子到頭了。”

“老仆在此，不知公子有何叮嚀？”

他翻開了帷幕，內裡，天氣還是一片暗淡，乃至有幾分寂冷，幸虧這輛安車有車壁隔絕。從車內望去，卻見保衛森嚴的平原君府邸，此時鮮明亮著燈光，且硃紅色的大門還緩緩開了條裂縫，有人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

趙惠文王在位期間，趙國已經坐享了二十多年太常日子，邯鄲畿內之地更是整整一代人未聞兵器。可他才方纔過世一個多月，趙國卻已經風雲突變，外有秦國來伐，海內也不安寧，裡閭已經有了一些流言流言。更加可駭的是，一些趙王宮內的權勢，彷彿想將早已不過問國事的觸龍也卷出來，她豈能不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