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借刀殺人[第2頁/共3頁]

八月初三，晨光初期之刻，正在留守府憂心如焚的段達接到了詔令，聖主告急召見。

段達穩定了一下情感，決然做出定奪，事已至此，乾脆把話挑瞭然，免得引發聖主的猜忌，反而對本身倒黴。

聖主想了半晌，衝著段達微微點頭，表示他持續往下說。

＝

策動第三次東征的時候越早越好，來歲春季最合適，如果以此為“節點”計算，滿打滿算也就剩下半年時候，以是對於聖主來講，與其把時候華侈在中樞內部無停止的爭辯上，倒不如先行動起來，默許、放縱和表示朝內的主戰派，想儘統統體例締造持續東征的前提，以此來向中樞施壓，迫使中樞終究不得不做出持續東征之決策。

白髮賊能有多大氣力？一群烏合之眾，從齊魯逃到中原，又從中原逃到河北北部，幾個月裡奔行數千裡，怠倦不堪，即便現在他在攻打高陽宮，但他同時還攻占蒲陰陘，完整透露了其色厲荏苒的驚駭心機，尚冇有瞥見衛府軍，就先把退路籌辦好了，籌辦流亡大山了，這有多大威脅？以是真正的威脅不是白髮賊，而是齊王，但聖主明顯有顧慮，不敢判定動手，畢竟齊王的支撐者都是關隴人，在楊玄感的兵變冇有完整安定，在東都與西京之間的構和冇有終究成果之前，聖主不管如何也不會對齊王痛下殺手，以免激憤關隴人，進一步惡化兩京政局。

段達這句話說得就不敷含蓄了，非常大膽，直言不諱，直接點瞭然齊王與白髮賊之間有“默契”，這類“默契”從齊魯一向持續到河北，而“本日之禍”的泉源不在白髮賊，是在齊王。聖主避重就輕，不在第一時候處理齊王的題目，卻把怨氣宣泄到河北人頭上，實在是本末倒置。

“善！”聖主一口承諾，“如你所願。”

段達有些嚴峻，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持續說下去了，“年初白髮賊在齊郡遭受重挫，不得不放棄蒙山，流亡通濟渠，可見其已難覺得繼，隻能苟延殘喘，但楊玄感的兵變救了他，給了他渡河北上的機遇，從齊王的圍追堵截中逃了出去，乃至於有本日之禍。”

“聖上，偶然一樣一件事，站在分歧的態度上去考慮，利弊截然相反。就目前北疆局勢而言，鎮戍情勢並不悲觀，特彆燕北鎮戍，更是危急重重，此中最毒手的便是南北私運，再次便是鬍匪盜匪橫行。這二者之間有密切關聯，鬍匪盜匪橫行長城表裡是為了混亂燕北局勢，而燕北局勢的混亂則有助於南北私運。南北私運倒黴於中土，卻為大漠北虜所急需，以是我們若想穩定燕北局勢，確保燕北鎮戍的安然，起首就必須斬斷南北私運背後的‘黑手’。但目前南北乾係嚴峻，我們若公開斷絕南北私運，必定進一步惡化南北局勢，是以，最好的體例，莫過於借刀殺人。”

段達遲疑很久，幾次考慮，這才謹慎翼翼地回道，“聖上，河北賊禍再度猖獗，與逆賊楊玄感兵變有直接乾係。當河北討捕大使崔弘升率軍南下馳援東都之際，大河南北兩岸的叛賊們也聞風而動，順勢而起。白髮賊恰是操縱這個機遇渡河北上，賊帥韓相國也是操縱這個機遇禍亂通濟渠，乃至就連江淮、江南都有叛賊簇擁而起。臣覺得，叛賊雖多，但不成氣候，不敷為慮，之以是此起彼伏，一則我衛府主力都在遠征疆場，處所鎮戍力量薄弱，二則處所官府與處所權勢鬥爭狠惡，戡亂倍受掣肘，短期難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