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高山仰止,一文鎮樓[第1頁/共3頁]
不過論口舌之爭,文人雅士未曾怕過誰來,人群中當即有人嘲笑道:“如此說來,狀元郎是看不起我們的了?”
想當初,在涇縣,陳三郎考不得試,飽受非議,不管做甚麼事,都被人嘲笑,看作傻瓜白癡。
又數日,無數人簇擁來到嶽陽樓時,鮮明發明,樓上牆壁本來留在上麵的詩詞筆墨全數消逝不見,隻剩下一篇《嶽陽樓記》。
實在內裡存在一個認知誤區,前文說過,士林山頭林立,分彆紅諸多流派,比如說儒心派、儒理派、儒法派等。隻要某個派係登上前台,才氣實施治國理念,發揮抱負。
這個說法,即是蓋棺論定,彈壓掉無數爭議。凡是厥後者,心中不平氣者,想要對景抒懷,但與《嶽陽樓記》一比,渾然落空了意興,冇法把筆墨留在牆壁上了。
當然,販子間的非議屬於低層言論範圍,比較疏鬆,遠冇法和士林風評相提並論。泛舟詩會那次,纔算得上是士林的影響力表示。若非獲得當時揚州學政的杜隱言撐腰,陳三郎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
陳三郎瞥他一眼,感喟一聲,真是文武相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朗聲道:“陳某剛纔小憩,做了一夢……”
這話說得直,但有事理。文鬥端方,總得你情我願。人家不吃你這套,不肯接管,也是冇體例的事。談不攏開打,那是武夫所為,讀書人不屑為之。
陳三郎揹負雙手:“吾之所見,龍宮各處珍寶,美不堪收。宴席上珍羞滿桌,仙果琳琅,食之,如癡如醉……”
諸人倒安然承認這個目標。文鬥當然比不過武鬥那般真刀真槍,可勝負看法涓滴不差。
“道遠,在都城,你一曲《水調歌頭》,力壓數州舉子,莫非還怕了他們不成?”
這就是明麵上的激將法。
“豪傑?”
文章中間留白處,歪曲解曲的,如同孩童塗鴉的一行字說明著:一文鎮樓足矣。
“我倒感覺,他是膽怯不敢來,怕輸,無地自容。”
一字一句,重新到尾,大聲朗讀起來。
世人聽著,一片鴉雀無聲。
“吾痛飲美酒,酒至酣處,龍君叮嚀文房四寶服侍,請留墨。因而酒酣筆暢,我做一文,名曰《嶽陽樓記》,其文為……”
《嶽陽樓記》風景描畫豐富多彩,層次感極強,讀之感受,猶若身臨其境。千百年來,洞庭嶽陽之景,在不計其數的詩詞歌賦中被幾次描畫,幾近已經到了不厭其煩,無物可寫的境地。但是當下聽著文章,模糊彆開新麵,自成心境。
你一言,我一語,不乏刻薄刻薄之詞,就算陳三郎不去赴宴,也要當場扒下他一層皮來。今後傳到士林文壇上,就說某年某日,在洞庭嶽陽樓,新科狀元被削得體無完膚,麪皮丟儘,也是一件大快民氣的樂事。
陳三郎聞言哈哈一笑:“你們處心積慮堆積在此,不過乎想折損我的麪皮,好顯現你們能夠打敗狀元罷了。”
但是山頭派係之間,相互傾紮爭鬥,不亦樂乎,絕非鐵板一塊。士林不連合,政黨亂鬥,天子反而顯得超然,穩坐垂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