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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雲朵承諾一聲，退下了。

新老太太轉頭便瞥見梳著丫髻的小孫女在門口站著，頭戴粉色的絹花。穿戴件杏黃色纏枝紋的短襖，紅色的挑線裙子。神采有些難過，眼圈微紅，像是要哭出來。她把手裡的經籍放在麵前的案桌上，由張嚒嚒攙扶著站了起來，招手喊道：“荷姐兒，過來。”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

“哥哥，我要歸去了。不敢遲誤你們進學。”她靈巧地行了禮。

“多蒸些花糕，我待會去看看祖母。”新荷頓了頓，叮嚀道。

婆子無法，看大老爺走了，也轉成分開。

新荷號召站在一旁服侍的雲玲，讓她把前幾日母親送的兩盆菊花從暖房裡搬出來，籌辦去看新老太太時，一起送疇昔。普通菊花都是一花一色的，比如黃、紅、白、紫、綠這些。

“選一些好的，明日送去「念慈苑」，就說是我貢獻祖母的。”新荷叮嚀道。

“姐兒，明天是寒露，我們要不要也蒸些花糕，芝麻酥……”

“都是自家兄弟，不說這虛話。傳聞你病了，我一向顧慮著去看看，無法事情太多，就擔擱了。”

新德澤歎口氣，領著小廝走了。

“你是哪房的？在這裡做甚麼？”新德澤開口問道。

這日，新荷坐在小幾中間描林徒弟給的花腔，時不時的往窗外看一眼。院裡的那株桂花樹還在著花，隻是寥落著希少了很多。

新德澤擺擺手，表示他不消客氣：“既是籌辦來歲的鄉試，這時候也是緊了。府裡添置了書院，請的也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不如你和宣哥兒一起，平常作息也有個照顧。”

“有。”中間一個穿褐色長比甲的婆子回道：“比來紅豆比較多，這是最常見的糕點。”

“姐兒，你喝完銀耳粥吧。”雲朵哄她：“內裡放了你愛吃的紅棗。”

雲朵從內裡走了出去。

茶過三盞，顧望舒說道：“我來是想和大哥籌議一件事。父親在時，我曾考取過秀才，本來想一鼓作氣來年插手鄉試，誰料我身材不好……”

新德澤一愣，這話說得實在是客氣，他也不好辯駁甚麼。再說，如若他高落第人，對新家也是光榮。

雲玲出去把燭火點上，抱她去梳洗。

新明宣悄悄揉了揉她的丫髻, 點頭讓她分開。

當時, 她和趙淵的婚事剛定下來。第二日, 遵循禮節，他便拿著禮品來拜見父親。

二嬸母李氏隔三差五的就讓人給她送東西，吃的、用的、穿的、玩的……甚麼都有，看著像是極儘寵嬖她似的。

話說到這裡，他抿抿唇，“來歲的鄉試，我想去嚐嚐。”

剛到大門外，便見一個婆子挎著紅色食盒在叩門，見到他當即屈身施禮。

雲玲和雲朵等幾位丫頭拿了竹子製作的提籃盒，內裡裝了花糕，菊糕，芝麻酥。

趙淵也走了過來, 看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圓溜溜地盯著本身，隻感覺敬愛：“是啊，秦伯母還專門在新府給我辟出一間屋子, 說我情願住多長時候就住多長時候。”